吸。好像一把刀锯,一下一下,拉扯他的神经。
何子文在酒后的微醺里闭上眼睛。然后,他做了个梦。
梦里仍是那部电梯。在他踏出电梯的前一刻,方俊铭环住他的肩。肩膀上传来重量,方俊铭柔软的头发蹭在何子文颈项,湿热的嘴唇从颈侧贴上来,从动脉一直亲吻到耳背。
何子文窒息一般艰难地吸进最后一口氧气,然后,电梯门在眼前安静的关上。
不知何时起,他与方俊铭已经面对面紧紧相贴。两人的身体紧密到没有一丝缝隙,方俊铭用力到像是要把他嵌进墙壁,嘴上的动作却是极温柔的。他俯下来,用嘴唇打开何子文的唇,然后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轻柔地,用舌尖挑开他的牙关,慢慢地,卷起何子文的舌紧紧纠缠。
何子文起先仍是被动的,后来隐约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就没有再拒绝,大胆地回应起来。他知道,梦终究只是梦,现实的恩恩怨怨在梦里毫无意义。做梦的目的,就是去实现那些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东西。
方俊铭的吻温暖而热情,何子文与他沈浸在激情的深吻里,也没有去理会电梯是不是会动,门是不是会打开。他用力地箍住方俊铭的脖子,像要把他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方俊铭一把扶住何子文的腰,将他擡起来,放到电梯边的扶手上。他的嘴唇离开了何子文的唇,移到他眼角,反覆亲着那一道疤痕。温暖的手指拨开额发,柔软的嘴唇对着眉下颜色突兀的那一条疤一口一口印上自己的吻。动作很轻,何子文却似过电一般,浑身颤抖。
他紧紧回抱住方俊铭,嘴唇张开,拼命呼吸着空气。
方俊铭吻得他眼角发红,又过来堵住他的唇。何子文再也按捺不住,伸出手到对方腰上摸索皮带扣,胡乱解开。他们不顾一切地脱掉对方的衣服,动作焦急而又粗暴。何子文光裸的长腿盘在方俊铭的腰上,膝弯一点点收紧,感受自己j□j紧贴的地方温度节节升高。
粗糙的润滑过后是狠狠的进入。电梯仿佛彻底停止了,屏幕上的“5”字反覆跳跃。封闭的金属箱子摇摇晃晃,像是被细长的缆绳挂着,又如一块老旧的怀表,在上帝的掌中来回摆荡。
他们疯狂地,尽情地做_爱,像要把三年来未尽的欲望在这一次宣泄殆尽。方俊铭冲刺的力道愈来愈狠,像要把何子文穿透一样,用力地,也是拼命地往深处顶他。何子文咬紧牙关,分明已到了极限,射过几次,却仍旧不肯放弃。他一次次擡起方俊铭的脸,吻他,用舌舔他的口腔,让他继续,不要停下。
两个人紧紧纠缠着,已经不能说是缠绵,简直是在缠斗。他们谁也不肯放过谁,拼死也要捆绑在一起,直到沈入无底的深渊。
“叮!”电梯的警告音响起,何子文乍然惊醒。
是手机的讯息声。眼前漆黑一片,仍旧还是午夜,他一个人,独自在酒店的房间。
方俊铭根本杳无踪迹,眼前连个朦胧幻影也没有,叫人无从想象,更无从怀念。
梦醒了。何子文将手挡在眼前,闭上双眼,缓缓呼吸着,在静默中等待身体的温度一点点下降。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