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这话真假参半。倘若是真的,那么上辈子郁暄继位后还是几次三番想至他於死地便有了解释。当初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但他步步为营,除掉了郁璟,笼络了寒门出身的一众臣子,又借谢诏南北大营压阵,终於坐上了那个位置。其中阴谋算计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他说自己出身低微,不可能与我相争。又说父皇一向待你亲厚,他日易储也不是不可能。那药也是他给我的,真的,皇叔你信我,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出丑,被父皇惩戒一番。”
郁佑擡手就是两下,太子殿下脑门儿发红,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还手。
“蠢,愚蠢至极!”
“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真的把喂了药的海东青献上,大殿里那么多宾客丶使臣,出了事这里头有多少文章可做!北齐虎视眈眈,边夷未定,郁璟你是有多蠢会相信他的鬼话,在大朝会上做手脚。”
郁璟被吓得不敢出声,就是父皇也没这么骂过他,楞楞地看着这位只比他大了一岁的小皇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哭什么哭,该哭的是我。”
“皇叔,皇叔我错了,我是笨,所以我才害怕啊。他们,他们都说我笨……求求你小皇叔,不要告诉父皇,求你了……”他抱着郁佑的大腿不撒手,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
“……”
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了,郁佑腿都麻了。
“你要是再‘嘤’一下,我就把你拖到皇兄面前。”
郁璟止住了声音,哀怨地瞧着他。
“你帮我办件事,这事就算翻篇了。往后郁暄再使坏,我帮衬着你,如何?”郁佑歪了歪头,“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的,多谢皇叔!”
郁佑清了清嗓子,“上回进宫,皇兄是不是交代给你去奉州查一件案子?”
“那日就我和父皇两人,皇叔你怎么……”
他自然知道,景泰十七年,皇三子受封一品提刑察司,主管刑狱司,监察百官。也是从这个时候起人们开始注意到这位血统不纯三皇子,这成了郁暄插足朝堂的第一步。而一切都是因为他破获了奉州的一桩大案。
可甚少有人知道,这案子本该是太子主办,可太子却在临行前几日不甚坠马,三皇子主动请缨,这才有了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