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凤倾云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开始了正式表演。
“吾皇在上,恳请准允臣女一个为爹娘鸣冤的机会!”
她大声说完,便三叩九拜,向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来。
大臣江承安站了出来,言辞激烈:“凤鼎墨贪功冒进致使两万将士血洒凤阳邑,生生被砍杀,他的副将亲口承认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更何况,就算兵败案有疑点,你也应该去大理寺、去刑部申冤,跪在这里成何体统?却将父母遗体带到大街上,是为不孝!”
江承安说完,众大臣纷纷附和,“你一闺阁女子,不在家中为父母守灵,跑到大街上吵吵闹闹,未出阁女子竟这般行径,凤鼎墨贪功冒进,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不知廉耻。”
“是啊,是啊······“
······
议论声不绝于耳,但绝大多数是刚下朝的官员在说,百姓在见到官员后,声音也变得几不可闻。
凤倾云抬头,直面众大臣。
“为爹娘申冤,在大人们看来竟是这般不耻,假使有一天你们也蒙冤受狱,是不是只希望令千金们躲在家中以泪洗面,等着给你们收尸?”
“你,你敢诅咒本官?”
“此女真是——真是大逆不道!”
凤倾云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气得一群大臣吹胡子瞪眼,没等他们骂够,她接着说。
“我之所以来到宫门口向陛下状告,是因为,兵败案牵扯的并非一般人。”她从袖中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证据,右手一挥,印着颢王字体的纸张飞得到处都是。
有识字的百姓拿起信纸,念了起来。
周围百姓听到,瞬时间懵了。
他们没有那么高的文化水平,但大致意思能够听出,那是陛下的口吻。这是不是说,这件事和皇上有关。
有官员没忍住捡起了一张也念了起来,“圣上口谕:命凤将军乘胜追击,从侠水进军——”
他没敢接着往下念,旁边一官员等不及,抢了过来,看了剩下的内容:攻打青云国,拿下边关城池。
“这······
这······”
“凤倾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圣上!”杜征率先否认。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都必须是假的。
外患未平,内患又起,各王爷虎视眈眈,无论如何东秦都经不起这一场浩劫。
“杜尚书先别急,您仔细看上面的字。”
众大臣又一起看了看信纸上的字,有眼尖的大臣认了出来。
“那是,那是颢王的字。”
“众所周知,凤阳邑兵败时,圣上正卧病在榻,当时是颢王从旁照顾!而这上面的字,又是颢王的字,虽然盖了圣上的私印,但想必那段时间,颢王拿到圣上的私印,也不是难事吧!”凤倾云不急不徐地说。
“颢王驾到!”随着一声公鸭嗓,众人连忙行礼。
“来人,奉陛下口谕,凤倾云扰乱淮朔秩序,将其暂押刑部候审。”
颢王人未到,声先到。
周围士兵犹豫了一下,上前就要拿人。
现场一片凌乱,凤倾云的护卫不断护着她往后退,双方打斗过程中棺材盖被碰的掉落在地上。
霎时,周围一片寂静。
腐臭的气息渐渐钻入口鼻,但却没一人敢言。
周围百姓和官员承受不住,恶心呕吐了起来。
刚才阻扰的护卫早不知跑到哪去了,凤倾云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费力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狂奔着跑向原主父母。
白色的孝服包裹着单薄的身躯,犹如断翅的蝴蝶,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身上的伤口在剧烈的运动下被扯开,血从衣服里渗出,鲜红又无助。
终于,她越过层层阻碍——来到了棺椁前!
她颤抖着身躯,双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过了好久,她似乎才反应过来,猛地跪下把头砸向地面,一边磕头一边嘴里不停念叨:
“对不起!对不起!
爹—
娘—
央央对不起你们······
呜呜······”
她哭的哽咽!
“我不该把你们带来,我—
我这就把你们带回去。”
她好像感受不到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扶着棺椁想要站起来,但还是踉跄了一下。
艰难地爬起来,试图把棺盖挪回原处,奈何身体单薄,力气不够,怎么都挪不动。
周围百姓心软的,已不禁红了眼眶!但大多数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只是有皇族和大臣在,不敢闹。
凤倾云可怜,他们的父兄、亲人难道就不可怜吗?他们甚至连收尸的都没有。
就算是哭,也是为自己的亲人,为那些血洒疆场,尸骨未寒的无辜之人。
场面一片悲戚!
但颢王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