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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
林小山翻滚到位,身体在泥水中猛地弹起!右手握着冰冷的铁棍,借着身体腾起的冲势,用尽全身力气,根本不去看目标,狠狠朝着豁口内侧人影晃动最密集的阴影处——拦腰横扫过去!
呼啸的风声混杂着棍身摩擦雨水的呜咽!
嘭!咯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棍体传来的撞击感异常沉重!一个身体被狠狠掼在报刊亭内壁上发出的钝响!伴随着一声变了调的惨嚎!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金属火药味混杂着旧报纸油墨和水腥味猛地炸开!铁棍砸中了!但林小山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击中目标的喜悦!只有一种刺透骨髓的冰冷和对危险的本能预警!
身体刚一落地,他甚至没看那挨棍子的人影,双腿爆发出残存的最后气力,猛地朝着报刊亭内侧、老刘平时蜗居的那个隔间的方向扑去!那里光线最暗,是唯一可能的藏匿点!
“操!敢动手!”另一个暴怒的咆哮炸响!铁皮豁口处纸流刚被踹开,一个高大的黑影端着东西就要探出来!
砰!
几乎是贴着林小山的后脑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滚烫的枪口气流甚至燎到了他的后颈!子弹带着尖锐的爆鸣,狠狠撞在隔间边缘的木门框上,炸开一大团木屑!
林小山扑倒在地,冰冷泥水和撕开的纸壳碎片垫在身下。!g+u+g+e\y/u_e!d?u·.?c.o?m·枪口的热浪和炸开的木屑碎片擦过头皮,留下火辣辣的刺痛!死亡如此贴近!
他头也不敢回,手脚并用像壁虎一样猛地向前一窜,扑入半开的隔间小门内!
漆黑!绝对的漆黑!
狭小的隔间充满了浓重的霉味、廉价白酒味、以及……一股新涌出的、极其浓烈的铁锈味(血液特有的腥甜)!这气味如此之重,浓得化不开!
眼睛尚未适应黑暗,林小山的手已经不顾一切地在地面摸索!冰冷的水泥地,混杂着潮湿粗糙的碎纸屑、碎玻璃渣、还有……粘稠温热的液体!
手掌按上去一片滑腻!
“呃……咳咳……” 墙角,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破音风箱般抽气的咳嗽声响起!
是老刘!
他还没死透?!
林小山的心脏几乎停跳!他的手指顺着那片温热粘稠的液体来源摸索过去,指尖立刻触碰到了一团冰冷湿透的布料——像是老刘平时穿的破棉袄!
那布料下,那人的腰腹部剧烈起伏!林小山的手指就按在起伏旁边冰冷粘稠的源头!有冰冷坚硬的东西裹在破棉袄里面!书本的形状!!!
找到了!!
林小山的手指如同铁钩,瞬间死死抠进那湿透粘稠的破布,要把那硬物拽出来!老刘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妈的……逼崽子滚出来!”隔间门外,高大的身影已经冲了进来!一道刺眼的手电光束如同利剑狠狠刺破黑暗,瞬间锁定了他和老刘缩在墙角的身影!
光束聚焦之下,一片狼藉!墙角靠着的正是老刘!脸色灰败,嘴大大张着,徒劳地吸气,每一次都带出血沫,一只手还半举着指向门口方向,另一只手死死按在自己的破棉袄上!林小山正扑在他腿边,一只手沾满了鲜血,死死抠进老刘捂着的棉袄里!那动作,像抢夺!
一个冰冷漆黑的东西(手枪)直接顶在了林小山的太阳穴上!冰冷的金属触感和枪口火药残留的刺鼻气味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他甚至能感觉到枪管因为主人愤怒而微微颤动!
“放手!杂种!”一声更加冰寒刺骨、毫无人味的厉喝在他头顶炸开!不是刚才开枪那人,是另一个!声音像刮过生铁!他不知何时也已经进来,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钉在他身上!
几乎是枪管顶上太阳穴的同一瞬间!林小山抠进老刘破棉袄的手,指尖已经摸到了那个硬物——冰冷的塑料皮套边缘,里面是厚实的纸张触感!是黑皮笔记本!那个硬邦邦的、带着一丝不协调沉重感的本子!
本能快过了一切思考和恐惧!在头顶那声“放手!”炸响的同时,林小山抠住硬物的手猛然发力!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外狠狠一拽!
“哧啦——!!!”
粘稠撕裂布帛的声音在死寂的隔间里异常刺耳!那本裹在破布里的黑皮笔记本,被林小山硬生生从老刘死死抓握的手中撕扯出来!沾染着湿热的鲜血和粘稠的组织液!
“操!!!”两个枪手几乎同时咆哮!没想到这蝼蚁死到临头还敢动手!
那个声音像刮生铁的枪手反应快得惊人!冰冷的枪口在林小山抠出笔记本的瞬间,力道瞬间加重!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开始发力!死亡的气息浓得如同实质!
就在这零点一秒间!
一直瘫靠在墙角抽搐的老刘!那具几乎要散架的残破躯体,像是被最后一点不甘心引爆!他那双灰败浑浊、瞳孔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睛,猛地瞪向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