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事金工,每日皆吃肉食,并不属于纤弱的类型。~x/w+b!b′o¢o?k_..c/o`m,
万一宋十玉背不起来自己怎么办?
宋十玉要被气笑了,他在她心目中究竟是怎样的弱不禁风?
他是习武的,百余斤的弓箭都轻而易举能拉开,何况是背她?
“上来,我背得动。”他耐心重复。
金九这才接过他手中的伞,慢吞吞往他背上爬。
她并不大信他,随时做好摔个底朝天的准备,谁知他托起她腘窝处后就这么稳稳当当把她背了起来,往前走动时,竟连个踉跄都没有。
“你居然真能背起,我还以为……咳。”金九突然想起巫蛊山逃亡那会他曾背过澹兮,还是从万丈悬崖上背到山洞的,迅速闭上嘴转移话题。
宋十玉没有在意她说的话,只觉得加上她的重量,走路都没那么轻飘了。他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主心骨,背着她一步接一步往金铺走去。
若是以后都这样该多好?
他想要就这么背着她走一辈子,也不知她会不会嫌腻。!g+u+g+e\y/u_e!d?u·.?c.o?m·
可是,他此刻就是这么想要她的一切。
他喜欢听她喋喋不休的说话声。
喜欢她诉说天马行空的并不能实现的工艺。
更喜欢她需要自己。
贪婪如藤蔓破土而出,攀着竹竿生长,爬满院落,肆意绞杀其他生灵。直至她看到他那刻,已筑成坚不可摧的绿墙。
宋十玉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像是这样就能与她独处时间长些。
可路终会有尽头。
遥遥望见金铺那刻,他知道,快要结束了。
金九趴在他背上,凑近吸了一大口他身上的苦药味,气息洒在他耳畔,夸了句:“宋十玉,你好香。听伙计说你每日沐浴,用的什么熏香?给我点。”
他不回答,耳朵却慢慢红透。
在金九下一句略带调戏的话语说出之前,宋十玉总算开口,唤了声她的名字:“金怀瑜。/1′1.k′a?n¨s,h!u¨.*c¨o′m~”
“嗯?怎么了?”金九心血来潮,“时间还早,去喝点糖水吗?转过前面那条巷子,有一家开了快二十多年的铺子,那里的肉菜也好吃!”
宋十玉不答,低声说:“我给你买了些东西,不贵。你……拆开来看看吗?”
金九困惑地看了看他,目光移向自己手里的纸袋:“你给我买的?”
她还以为他又嫌巫药苦,出来买蜜饯呢。
宋十玉轻轻放下她,将油纸伞接过,“嗯”了声。
他声音太轻,金九差点没听到。
望着手中的纸袋,金九试探着打开口子,不等她打得更开,宋十玉忽然后悔,捏着袋子道:“算了,你别要了。这些东西太便宜,我,我路过卖货郎那买的,明日我再送你些好的。”
金九见他手足无措地想收回袋子,平静地问了句:“多好算好?”
“至少……不是十文钱的东西……”
她配得上千两工艺,而不是这廉价的发带,和一根珍珠发钗。
“我时常接触以金计的金器首饰,好东西我见过,还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你打算下血本给我送司空见惯的东西吗?”
“……嗯,你配得上,我想送你这样的,更合适。”
金九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拿手背去碰他额头。
被雨丝濡湿的额头微微带点湿凉,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她们之间,她才是该给他花钱的那个吧?
替她处理金铺事宜,偶尔陪她胡闹,贴心稳重。
他孤身一人在外,从不提家人朋友,而今居然说出要给自己买贵重首饰。
金九看了他好一会,才道:“你认为好的,我并不需要……”她上前一步,将他抵到巷道砖石上,“你时刻想念我的心意现在就在我手中,你确定要收回?”
应是在外走了许久,他微卷的发尾稍稍湿润,落在金九手中,是毛茸茸的触感。她不自觉摸了又摸,轻抚在他背上,像是不安分的猫爪。
宋十玉不知怎的,明明年长于她,却在面对她时总是落下风。
他叹口气,认命道:“你拆开吧。”
买都买了,说也说了,送亦送了……
事到如今,遮遮掩掩倒显得小家子气。
油纸包缓慢打开,率先扑来的是新鲜花香。
他不知道从何处摘下的玉兰花枝上还沾着些许露水,欲开不开。
金九捏着花枝提起,清晰看到底下石榴红的发带,颜色鲜亮却不惹眼,简简单单没有乱七八糟的暗纹。连同珍珠钗一起,被悉心绑在树枝上。
送礼人文雅,连带着这种普普通通的东西都别出心裁。
她捧着这根花枝,露出了笑意。
宋十玉这时才放下心来,生怕她不喜。
他默了默,看向她随意束起的小圆髻,轻声问:“要试试吗?”
“啊?”金九反应过来,笑道,“好!”
她拆下发带和珍珠钗,将玉兰花枝握在手中,背过身让宋十玉梳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