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情深义重啊。"他转向靖王,"殿下可知,这位'苏先生'其实是..."
"谢侯爷。"靖王冷声打断,"今日是来对质赤焰军一案,不是听您说书的。"
夏冬适时呈上竹简:"侯爷,这是夏江大人的手令,上面明确写着要您'处理'赤焰军。您还有何话说?"
谢玉扫了眼竹简,突然嗤笑:"伪造的。夏江大人若真要处置赤焰军,何须如此麻烦?首接请圣旨便是。"
"因为圣上不知情。"许明澜亮出虎符,"赤焰军奉密旨赴北境御敌,根本不可能谋反!是您与夏江怕事情败露,才先下手为强!"
虎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谢玉看到上面刻字时,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细微表情没逃过梅长苏的眼睛。
"有趣。"谢玉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拿着一块不知真假的玉佩,就想诬陷当朝一品军侯?"他突然逼近许明澜,"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真是聂七。"
许明澜不退反进,猛地撸起右袖——火焰形胎记赫然在目:"侯爷当年在地牢里,不是日日研究这个吗?"
谢玉的表情有一瞬扭曲。就在这刹那,许明澜突然头痛欲裂——谢玉整理袖口的动作触发了某个记忆:梅岭雪地上,同样的手势,有人躲在阴影里对谢玉说"一个不留"...
"七妹?"梅长苏扶住摇晃的她。
许明澜抓住他衣袖:"我想起来了...梅岭上...还有别人..."
这句话像块石头投入死水。谢玉脸色大变,梅长苏则呼吸一滞,连靖王都转头看她。只有夏冬不明所以,皱眉问道:"什么别人?"
许明澜努力捕捉那段模糊记忆:雪夜里,谢玉身旁站着个披黑斗篷的人,袖口金线绣着龙纹..."是皇室的人!"她脱口而出。
"荒谬!"谢玉暴喝,突然拔剑刺来。梅长苏推开许明澜,自己却被剑气划破前襟。靖王立刻挥剑格挡,两柄剑相撞迸出火花。
"侯爷这是要杀人灭口?"夏冬冷笑着示意缇骑上前,"当着悬镜司的面?"
谢玉收剑后退,脸上恢复了镇定:"本侯一时激愤。实在是这女子胡言乱语,污蔑皇室..."
"是不是污蔑,查过便知。"梅长苏捂着胸口血迹斑斑的衣襟,"夏大人,竹简与虎符足以证明谢玉勾结夏江构陷忠良。至于背后是否另有主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靖王,"想必悬镜司会查个水落石出。"
夏冬沉吟片刻,突然拍手。缇骑押上那个囚犯:"此人我会带回悬镜司细审。侯爷若有兴趣,不妨同去?"
谢玉冷笑:"本侯公务在身,改日再陪夏大人玩这审犯人的游戏。"他转身欲走,又回头深深看了眼许明澜,"聂姑娘,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梅长苏眼神一凛。许明澜却上前半步:"侯爷且慢。"她从怀中取出个小瓷瓶,"认得这个吗?"
谢玉面色陡变:"相思泪...你怎么还留着?"
"因为这是证据。"许明澜冷笑,"红袖招地窖里,您用赤焰军俘虏试药,这瓶就是从那批'药人'身上提炼的。"她转向夏冬,"大人若不信,可验看瓶底刻着的'谢'字。"
谢玉眼中杀意暴涨,但碍于众人在场,只能拂袖而去。他走远后,许明澜才腿一软,被梅长苏扶住。两人手指在袖中隐秘相扣,梅长苏的体温透过指尖传来,奇迹般安抚了她狂跳的心。
"聂姑娘方才说的皇室中人..."靖王突然开口,"可有更详细的记忆?"
许明澜摇头:"只有个模糊画面。雪很大,那人站在阴影里..."
"够了。"梅长苏轻声制止,"七妹刚恢复记忆,不宜过度回想。"
夏冬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梅宗主与聂姑娘似乎...关系匪浅?"
"同袍之谊。"梅长苏平静回应,却悄悄收紧了与许明澜相扣的手指。
夏冬没再追问,只是将竹简交给靖王:"殿下,此案牵涉太大,悬镜司会继续调查。在此之前..."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许明澜,"证人最好藏好。"
靖王郑重点头:"我会派亲卫保护。"
众人散去后,许明澜才长舒一口气,后背衣衫己被冷汗浸透。梅长苏递来帕子擦手,她注意到帕角绣着朵小小的梅花——和那日在他书房看到的一模一样。
"想起更多了吗?"他轻声问。
许明澜点头:"零碎的画面...谢玉称那人'殿下'..."她突然抓住梅长苏的手,"是誉王!"
梅长苏瞳孔骤缩:"确定?"
"他转身时,我看见斗篷下露出紫色腰带——只有亲王能用这种颜色。"
梅长苏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虎符上的刻字。许明澜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这种奇妙的连接,是骨髓相融的结果吗?
"我们得去个地方。"梅长苏突然说,"聂锋可能还活着。"
许明澜心跳漏了一拍:"在哪?"
"红袖招地窖。"梅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