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沥,整座城市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4·0¨0!t+x_t?.*c~o¢m,
傅聿危的黑色迈巴赫停在公寓楼下,雨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将窗外的霓虹灯光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车窗上凝结的水珠折射着路灯的光晕,像是无数细碎的钻石。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23:17。
这个时间,桑白梨应该已经收工回家了。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拨出的不知道第几通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傅聿危知道她在生气,气他今天去片场搅局,气他像个疯子一样干涉她的工作。
可只要想到程昱的手会抚过她的腰际,他的血液就像被灌入了滚烫的铅水,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放下手机,推开车门走入雨中。
片刻,他站在17-3室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停顿了两秒,终于按了下去。
门内一片寂静。
傅聿危又按了三次门铃,还是无人回应,最后他直接抬手砸门。
实木门板在他掌心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深夜格外刺耳。
“梨梨,开门。”
“傅聿危你疯了吗?大半夜的!”
门突然打开,桑白梨穿着家居服一脸不善望着他,显然对他的行为很不满。·x\4/0\0?t!x·t*.?c`o,m′
傅聿危却不管不顾,直接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渗入她单薄的衣衫中。
桑白梨打了个寒颤,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
“放开!”
“别动。”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手臂箍紧不让她挣脱,“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
桑白梨僵在原地。
她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雨水、香水和淡淡烟草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这种罕见的脆弱感让她一时忘记了挣扎。
而且,那个香水的味道。
是那瓶《innocence(纯真)》,她心绪突然复杂起来,怔在傅聿危怀里没有再动。
过了良久,他才松开手,却径直走进屋内,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你......”
桑白梨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脱下湿漉漉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她的沙发扶手上。
深色衬衫已经被雨水浸透,隐约透出底下的肌肉轮廓。
然后,他坐在她常坐的那个单人沙发上,仰头闭目。,j+c\h.h-h′h?..c¨o,m*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
她被他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皱眉提醒他。
“傅总,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所以,半夜三更,你是来干什么的?
“嗯。”
他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眼下淡淡的青黑色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这套公寓傅聿危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当初他们在一起时,她住在他市区的私人住所;
后来那段强制圈养的日子,他把她安置在安保森严的郊区别墅。
这个九十平米的小空间,反而成了她为数不多能呼吸自由空气的地方。
闻着带有她熟悉的气息,傅聿危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见他没有动静,桑白梨站在茶几对面,声音冷硬。
“你到底来干什么?”
傅聿危睁开眼,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每一次看见这道疤痕,傅聿危心脏都抽痛。
他很想说:梨梨,我们做手术去掉好吗?
可话到了嘴边,他都咽了下去。
“想你了。”
他盯着她柔和的脸,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不是一句情话,而是一个客观事实,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思念。
桑白梨别过脸,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累了就去睡吧,不用管我。”他柔声道。
桑白梨快被他自若的态度气笑了,“傅聿危——”
话刚喊出,傅聿危忽然站起身,两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拉着她坐到了他腿上。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桑白梨反感。
“放开我......”
“老爷子要我联姻。”他突兀地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反应,“宫家的女儿。”
桑白梨的挣扎突然顿住,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扯出一个冷笑。
“恭喜傅总,又要抱得娇妻。”
这个“又”她加重了语气,冷嘲的意味明显。
“我不会娶她。”傅聿危承诺道,“以前对苏念棠执着,是因为我以为她是......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抵住桑白梨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我想要的只有你。”
他声音低哑对她告白。
桑白梨却在心里冷笑,傅聿危的告白在她听来,虚伪至极。
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派人追杀她,不会让她坠海,不会害死她的孩子。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