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霍凌宵意识到了她的打量,转头回来温和地问,唇角还扬着微笑。
重重地把碗丢回桌,她抹了一把嘴巴,横冲直撞地出了门。背后,霍凌宵满意地点头,颊角的纹慢慢舒开。
霍凌宵的嘴张了张,似要解释,最后只道:“乖,把它喝掉!”
她爬起来,像平常一样梳洗,下楼。越过客厅时,她一眼看到霍凌宵,他正在厨房里,略有些笨手笨脚地做着什么。
倒是看护送她出来时忍不住赞叹:“小姐您穿上这衣服可真好看,又精神又显身材,是自己买的吗?”
他已转身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碗。那碗里,有红红的液体。抬眸,看到她,启唇道:“过来把红糖水喝了。”
她垂下了眼皮,准备去上班。
她没有多想,挥手叫了另外一辆出租车离去。
岑心没有走出多远,霍凌宵的车子就将她追上。诚如他所说,他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她再挣扎也没有用,更何况婉居地偏,几乎没有车进来。阿甲不来接她,她走一个小时也走不出去。为了不迟到,她也没有矫情的必要,于是,她拉开车门,极为干脆地坐了进去。
中午时候,工作暂停。岑心揉了揉发痛的肩膀,准备和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不想,半路被唐玉红叫住,“到我办公室来。”
岑心不悦地去瞪他:“你应该关心的是林诗峦,而不是我!”他错位了这么多天,她不得不提醒他。
霍凌宵的车子一般停在不起眼之处,除非下雨,都不会停到朝阳电视台的正门口。看到岑心走来,他才开过去,为她拉开车门。
霍凌宵突然转头来看她,目光有些强势:“你看到过哪个要离婚的丈夫去关心妻子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想挽回你才这么做的?”
去医院看了一回母亲方才回家。鉴于之前几次的不美好经历,她再不敢碰沈婉冰,只干巴巴地坐在一旁,沈婉冰问什么,她答什么。
岑心绷着身体就是不动,与他对视,完全仇敌见面的架式。他们本来就是仇敌!
“我没事了,你去睡吧。”实在受不了睡觉时被人盯着,她不得不再次开口。
霍凌宵却复将她拦下:“你的身体需要!喝了这个可以缓解疼痛和肚胀。”
“不是……我妈买的吗?”岑心的胸口滞了一下,问。
想到过去,忽然心口就滞了起来,全身都不舒服。岑心白着一张脸去拉车门:“我要下车!”
看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含糊带过,急匆匆地回了病房。岑心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眸开始发颤,似乎并不愿意接受某种呼之欲出的答案。
没穿西服,白色的衬衣贴着身子,显得腰特别长,很有力道。袖子被挽起,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很是有成熟男人的韵味。
连谢谢都没有说,她仰头,跟平常一样闭眼睡起觉来。
祁乔阳在拐角处似无意般回头,目光在岑心的背上狠狠地落了一下,最后伸臂环住了那个女孩。
“只是希望我离婚吗?”她忍不住追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不必如此!”
岑心懒得理他,转了个身,用背对着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被子弄湿了,没有可盖的,不过,她本就从来不盖被子。
忍不住转头去看他。他的手自如地转动着方向盘,指节分明又修长,很有力度,显示出不弱的功夫底子。他的侧脸轮廓清晰,线条流畅,嘴抿着,凸现出下巴的刚毅。
岑心走了回去。病房的门没有关紧,她看到看护低头跟沈婉冰说话:“太太,我刚刚一多嘴怕是说错话了。小姐身上那衣服该是霍先生送的吧,她不知道,偏偏我多嘴问了一句在哪里买的。大概霍先生怕她不接受,借了您的名,我这一问,肯定是露馅了。”
有意扯了扯衣服,又将围巾重新围过一次,她希望沈婉冰能看到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只是沈婉冰似乎兴趣缺缺,注意力根本不曾落在她的衣服上。
中餐显然刚出锅,热乎乎的,比起食堂里打到碗里就凉了的饭菜要好吃得多。岑心不想在唐玉红面前表现得有多么高尚不屈,默默地接过水袋和午餐,不曾解释和霍凌宵的关系。
岑心偏脸过去看他,没有接。从小母亲不亲近,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些东西,连红糖水都是刚刚他说才知道作用。
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每次都看到霍凌宵端坐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似乎一个晚上都没有变姿势。天全亮时,她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眼前已经没有霍凌宵的影子。
“既然知道多嘴了,就要长记性,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还不懂吗?”沈婉冰的声音里有了严厉的味道,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挺慢,透视出书香门第特有的严谨。
他用安全带将热水袋固定好,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