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车熟路地找到苏咎临的房间,敲门进去。
苏咎临正半躺在床上,脸上的气色不太好。看到馀于进来,撑着手坐正了身子,“你来了……”
“外头那个,什么人?”馀于坐到苏咎临床边,看着身体似乎很虚弱的好友,有些不满,“那家夥对你做了什么?这么虚?”
“没什么……就是放了点血而已……”说着,他把自己的手腕伸给馀于看,“他就是我带回来的那东西……嗯,本体是一把长刀……跟鬼可能不太一样,他似乎是实体的……”
“为什么要放血?”馀于握着苏咎临绑着纱布的手腕,有些心疼。
他就这么一个好友,别的不说,光凭当年同样是孩童的苏咎临想尽办法支援他,这份恩情就够馀于做牛做马来偿还了。
所以一起上学长大的他们,更多时候馀于都充当着保护者的身份,为信号不好接受不良的苏咎临铲除想找他麻烦的人,并为此替苏咎临打过不少架。初中那会还有高年级的学长耻笑过馀于简直是苏咎临的忠犬,还开玩笑般说馀于是不是爱上人家了。
最后那个学长到底是不是被馀于阴了没人知道,反正就知道这倒霉孩子在那么一天突然从楼顶上摔了下去,当场就死了。
苏咎临对于馀于来说是不同的,这种不同并不体现在爱上面。馀于很清楚自己把苏咎临看得很重要,却不是对爱人的那种重视。
同样,对于苏咎临来说,过去若没有馀于这一路磕磕绊绊地护航,就他那小身板,估计已经被打残很多次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朋友更高级,甚至高于爱,就像左手和右手,谁都不能少了谁,却又各自独立。
所以此刻,馀于有些愠怒。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权利让苏咎临这样从容地放血?!
“别紧张……”苏咎临歪着头,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释。馀于很体谅地等着他的下文,等了许久,便听到苏咎临说,“他不是坏人……简单的讲,他爱我,我也爱他……”
馀于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爱?!不是……你们认识才多久?!怎么……不对你喜欢男人?!”
太大的震惊以至于馀于的逻辑有些混乱,甚至找不到自己说话的重点在哪。
他这位感知不到世界的好友竟然,竟然说了爱!
“我解释不清楚……他,黑金他是……”苏咎临尽力地从脑海里搜索合适的词,“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记忆的事吗?”
“你想说他就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对……我没办法证明……但我知道,他是。”
馀于沈默了下来。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些难以接受,如果是半年前苏咎临跟他说他跟一个男的好了,他们之间前世就是情人,那馀于一定会打电话让苏咎临的私人医生带药过来。
但现在不一样。
就像鬼的存在,那个叫黑金的男人的存在。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合理,但却又确确实实存在。
“……这和你放血又有什么关系?”
“他身上有诅咒……我害的……”苏咎临似乎陷入了很痛苦的回忆里,“如果不是我……我得帮他……尽我所能……”
“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
“我不会让他有事。”
一个低沈的声音掺了进来。黑金和鬼两人从门口走进来,随意地坐在苏咎临不算小的房间的地板上。
那男人继续说道,“那些断头尸是我干的,最近诅咒发作得有些厉害,我不能让咎临因为我而失血致死。”
“……倒是挺知道照顾老婆。”馀于看了他一眼,调侃了一句。
他现在大概能猜出来了。
黑金,屠城黑金,同样是十大邪刀之一。
他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传言中的事物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但不管如何,就凭苏咎临现在看上了这个人,他再怎么不满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况且……
馀于瞄了一眼鬼,如果按照苏咎临说的,黑金是实体的话,鬼不一定打得赢他。
这时馀于才发现,鬼从进门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完全没声音了。
他完好的左眼时不时看看床上坐着的苏咎临,又望了望黑金,似乎想从他们身上找到点什么。
找什么……
馀于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找什么……他们两人之间……
馀于只觉眼前一黑,人有些不稳。苏咎临手快扶住了他,神色掩不住的紧张,“怎么了?”
“呵……没什么。”馀于摇摇晃晃坐直身子,“多馀感情太多,切换个模式罢了。”
苏咎临见过馀于这个表情,但苏咎临记得,这明明是夜间的馀于才会有的表情。
馀于看了看一直坐在地上垂头的鬼,朝苏咎临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其实我和鬼有一个交易,那些碎尸案也是我们做的。”
似乎已经猜到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