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忱一整夜都没有回过合租房,韩夏的手机没关机,一直放在枕边上,对于没有可能的事情,还是抱了些许希望。
叶忱在自己住的地方坐到天亮,想了很多,她身为黑蟒riddle的身份不会改变,亦不需要改变,这是叶忱需要明确的。
门口还是只有韩夏的鞋子,韩夏捏着后颈,在出门上班前准备了两份面包,两瓶牛奶,即使韩夏从来没有看见叶忱吃过,可是,韩夏这次连想给的对象都找不到了。
叶忱的座位上只剩下一台电脑,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平时再简洁也没有这样过。韩夏找到人事部的负责人,得到的结果只有一句话,叶忱的观察学习已经到期,所以就离开了,再自然不过的理由和结果。姓名,联系方式,住的地方,都不知道,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韩夏有些担心,担心昨天因为过敏怎么样了的叶忱,就会这样无声无息消失的叶忱。
“韩夏,把你准备好的资料给我看一下”,主管对韩夏摊开双手,韩夏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主管再次敲了敲隔板,看着韩夏重覆了一遍,“韩夏,把你准备的资料给我看一下。”
“哦,好。”
主管接过文件夹,看了韩夏一眼,“韩夏,这次到上海的出差很重要,状态要好一点,我在老总面前可是力挺你的,可别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行,继续照这样做完接下来的事,两天后出发,没问题吧?”
“没问题……”
主管满意地走了,韩夏坐回椅子上,转头看着旁边的空位,轻叹了口气,双手捂住了脸,“我最近是怎么回事啊?总是想太多,她在不在,走不走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不过是随便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干嘛要心心念念想着她?”
催眠有效,韩夏放下手,翻开记事本,上网边搜索边记录工作事宜。
一大早的酒吧里只有一个客人,和一个幕后老板。
trace把调好的酒倒入叶忱手里的宽口杯里,三分之二的位置,“一夜没睡?有什么烦心事?”
柔顺的酒积聚在杯底,然后平缓地滑进叶忱嘴里,冰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喝酒吗?”
“慢点喝”,trace笑着,“免费的调酒师也不能拼命使唤吧。”
叶忱含了冰块在嘴里,让冰块在舌尖慢慢地融化,抵消了一点酒的烈性。
“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不去看着,在这里喝酒,没事吗?”
叶忱把酒杯放在trace面前,示意trace再倒酒,“她有秘密和血豹的人来往,其他的,还在查。”
trace给叶忱倒了一半,剩下的添进自己的酒杯,“你和她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她露出了破绽,你的身份她肯定也会察觉,应该改变一下调查的方法,如果她是道上的人,不可能会轻易相信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你,在明不如在暗。”
叶忱拎起杯沿又顿下,“我也是这样想的,正在着手做,应该很快就能够结束。”
trace靠着吧台看向叶忱,“riddle,其实你很不适应这种慢腾腾的任务,但是你又绝不允许自己做不到,你常常把自己放进矛盾的处境中,让别人,想帮也帮不上。”
叶忱听了,碰了trace的酒杯,“知道你是好兄弟,事情不覆杂,我会尽快处理好这单任务。”
“那我就等你回来帮帮我,联手干一场大的,看ghost那帮人还不靠边站!”
叶忱嘴角轻扬,擡起下巴,和trace一起把酒干尽。
韩夏按下鞋柜上方的开关,照亮原本黑漆漆的房子,放下包,先去了叶忱房间,好像没有变化,又好像少了什么,就像,叶忱好像走了,又好像没走。
韩夏坐在床上,summer轻轻地走到韩夏脚边蹭,韩夏把summer抱到腿上,摸着summer的耳朵,“summer,她有没有回来过?”
刚在家打开手机窃听外音的叶忱就听到这一句,悠悠的语气,叶忱眨了一下眼睛,拿着毛巾进了浴室。
“summer,你从一开始就喜欢她吧,她要是不回来了,你要怎么习惯?”
summer伸伸腿,趴在韩夏腿上,“喵……”
刘记宵夜的小摊上,走了一拨又来一拨,韩夏始终没动,刘大叔对刘大婶使了使眼色,刘大婶另盛了一碗宵夜,换掉了韩夏面前已经冷掉的那份。
韩夏看着刘大婶坐下,“大婶……”
刘大婶笑着,“小夏,是不是今天的不合胃口?你刘大叔换了一种五香粉,我都叫他不要换,味道不对了吧?”
“没有”,韩夏咬了一口年糕,笑着点头,“味道更好了,大叔的选择是对的。”
刘大叔和刘大婶都是实在人,绕弯子讲话让刘大婶不自在,一边要韩夏多吃,一边就问了,“小夏,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事?你今天很没精神的样子,大婶没啥文化,给不了什么建议,但是愿意听你说,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这种粗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