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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 > 其他 > 义海风云之血债血偿+义海风云之旭日东升 > 第八章

(八)

三天后。

陈展飞坐在家里,郁闷地看馀志锋收拾东西。

“怎么会是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又偏偏是你?”

馀志锋一面往皮箱里扔那些不知道是洗了还是没洗的衣服,一面不耐烦道:“什么你我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叫你们黄sir申请换个联络人。”

陈展飞连忙道:“不要,千万不要呀。我就是,那个,担心你而已。做卧底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啊?好似《无间道》拍的那样,永不翻身,死不眼闭的啊!”

馀志锋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起腰来,狠狠瞪着陈展飞:“你再讲多次。”

陈展飞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他真的只是想劝阻这个死党往火坑里跳。原本馀志锋只是好好地在祥记做几天的放蛇,自己告诉他新义和那场英雄宴的时候曾经担心过,会不会因此牵扯出什么关系。可想到事发当天o记一直驻守在附近,万一事态扩大也可以及时制止,就没有再操心。他是怎么也想不通,就是这样短暂的交集,馀志锋竟能被何子文收进去,作为头马。

他知道自己口不择言惹得馀志锋生气,看着他无比难看的脸色,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咒你。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这么想不开嘛……你原本,你原本好好地在餐厅放蛇,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搅到黑帮仇杀里去了呢?怎么会就被何子文拉去做他手下呢?”

“如果我不去卧底,一样会因为这单案子被革职。去了,反倒是一个机会。你应该说这是我运气,等立了功回来,就不会一世都是散仔*了。”

陈展飞道:“但是……我听人讲,是你带着何子文由后门逃走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故意这样做的,对不对?”

馀志锋避开他追问的眼神,忽然拧过身子去收拾箱子,不再有任何回应。任凭陈展飞唠唠叨叨地继续追问或是劝阻,他都充耳不闻。

不多的几件衣服被他随便揉了揉,塞进箱子,日常的剃须刀牙刷毛巾之类也统统丢进去,胡乱合上箱盖。馀志锋站起身扫了一眼屋子,发现行李简单得一只箱子就装完了。在这里住了三年,竟然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

“喂,钥匙还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扔到陈展飞手里,“新号码会发到你的联络手机。记住,从今天起,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陈展飞仍是哭丧着脸:“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上面说的革职,也不是没有商量的馀地,我可以去求黄sir,说不定……”

“别再说了。”馀志锋冷冷截断他,“路是我自己拣的。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事。”

馀志锋头也不回地出了和陈展飞合租的公寓。也许是他这样做真的绝情,陈展飞到最后都没有再出声,就连到他关门,都没听到他说声再见。或许,是再见被关在了门后,自己没能听见。

直到馀志锋把行李放到新的住处,脑中还是在回想这事。他高估了自己,纵然双脚已经踏了出去,记忆还是停留在原地,没能彻底了断。

他进入新义和的身份o记已经在三天内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馀志锋之前进到祥记放蛇,曾借邱杰辉下面的一个线人铺路,如今再稍微添油加醋,就成了他新的身份。

父母早亡,在育幼院长大,到拳馆做过陪练,与东主不和被炒,一直辗转于各种散工,因为打架出色而被邱杰辉手下物色,最后进入祥记结识何子文。

故事有一半是真的,馀志锋父亲早亡,母亲在哥哥死后不久也随即跟去,他在考入警校前的确在拳馆练过拳,也因为那次纠纷涉及了暴力,差一点就没通过背景审查。教官的评语是,他满身戾气,总有一天需要发泄,对象不是别人,就只能是消耗自己。这样的人似贼多过似兵,警队收他,风险太大。

馀志锋觉得他没有说错。自从踏进深水埗的这间公寓,看到逼仄的楼梯,墙上剥落的涂料,那种警匪之间的界限就忽然模糊起来。这里虽然阴暗窄小,但行走其间却如同将人放逐在荒野,既没有法度管束,也没有多馀人会来关注。是名符其实的贼窝,也是人称亡命者的天堂。

馀志锋在潮湿的单人床上躺了一会,终于撑起身子,拨通了何子文的电话。

“怎么,我亲自来接你,很惊讶?”何子文打着方向盘,车窗外的风景不停后掠。映入眼中的绿意渐多,行驶的道路也渐渐开阔。看方向,何子文在向新界行驶。

馀志锋原本看着窗外发呆,听见何子文问话,即刻回过神来:“没有。我本以为会像之前入社那样,有仪式的。”

何子文一手按在方向盘上,很爽快地笑了笑:“老八股,一早没人玩啦。斩过鸡头烧过黄纸又怎样,二五仔还不是说反就反?自己安慰自己的把戏,只有老家夥们信。我呢,只信这个。”他腾出手来拍了拍放在两个座位中间的箱子。

馀志锋看见上面有ipsc的标志,知道是枪会的专用存枪箱,心里突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问:“这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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