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认真的回覆,虽然自己的字让人不敢恭维,专门挑会写的来表达,她害怕得是如果自己有一天撕开了这美好的伪装,露出让人作呕的本质,玲珑会心疼死的,自己此生别无特长,唯一就是对朋友肝胆相照,她把金灵儿当朋友的。
上官玲珑始终不愿意把如此坦荡的女子和这么可怕的阴谋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她的哥哥呢?又觉得不会,他哥哥特别的羞怯,从来不敢看着人的眼睛,特别的胆小怕事儿的样子,如果没有金灵儿子蝶轩早就开不下去了。
如果金灵儿有猫腻,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的管家来往呢?自从在千山茶号一聚之后两人都是书信来往,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每次都是托付给上官府的管家老吴,再让管家代为转交,这就是等于在告诉上官俊我金灵儿对你女儿绝对没有恶意,你要检查也好,要扔掉也好,悉听尊便,这样一个女子,实在是无法和如此阴暗晦涩的事情联系起来。
玲珑一边踱步,一边摇头,一边转圈。该死的,自己从现代带来的知识完全不够用,自己站在阳面,而所有的事情都在暗面,就好像自己用腰子对着别人的刀尖,胜负只是时间问题,玲珑和欧阳俊逸现在想的是一件事情,怎么样在这可怜的时间里,扭转乾坤。
各自想着事情的两人,让空气似乎都忘记了流动,凝固成一团,这样的紧张气氛让外面突然出现的哨响打断了,哨响,哟呵,泡妞儿的哨响,玲珑感觉特别新鲜,这种哨响只有自己穿着超短裤的时候在街头听到过,看来古代早有人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这么清晰可闻的程度来说,吹哨的人应该就在附近。
玲珑的闺房在修建的时候,为了冬暖夏凉,离整个府邸的花园长廊很近,同时离大门也不远,与父亲的书房只有两屋之隔,玲珑想了想这样的哨音如此清晰应该是假山附近。
本来没有理会的,只是因为突然听到这种登徒子在街边调戏美女转头的哨声,特别的亲切,这可是文明的曙光啊!毕竟哨声有时候对女子是嘉奖,总比敞胸露怀色眯眯的男子走上去然后说:“小娘子,让我抱一抱可好”来得好接受多了。玲珑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自家府邸前发出这种哨音呢?真真是奇怪,结果又是三长一短的哨声,尖利无比,一听吹哨的人肺活量真是了得。欧阳俊逸和上官玲珑实在无法假装听不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寻着声音走去,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只能是作罢。
无木是来找玲珑的,但是看见出来的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从玲珑的闺房里出来的,立即觉得不便相见,闪身藏了起来。无木在长安城除了玲珑谁也不能找,除了玲珑谁也不想见,因为只要同他人见必定是沈重的事情,这几日想到轻松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起这个活泼俏皮,不羁一格的上官玲珑,虽然想到她有可能许配人家了,但是真的看见还是觉得有些怅然所失,更加上此男子仪表堂堂,飘逸如流云,配得起上官玲珑的。
自己呢?虽然父亲准许自己可以开始张罗中意的女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最终婚姻大事是不可能自己能够做主的,而且和刚刚那个男子的稳重成熟比起来,无木恨自己晚生了几年。
无木静静的把自己影遁起来,就像从来没有想要僭越其间的距离,自己只不过是被美好的,快乐的事情吸引了,就像一个看见蝴蝶就要去追,看见花儿就要去摘的小孩子,可是自己真的有拥有这些美好事物的资格吗?无木年龄不大,可是成熟的心智常常让他忧心过甚。所以他羡慕玲珑的纯净美好,和自己生活的世界想必,自己就像一滴浓黑的墨,只要和自己接触的所有事情都会染上沈重的色彩。
正是因为沈重吗,自己无比羡慕轻妙的人生,总爱打扮成小厮,商人,农人,渔夫……想象着自己生来不为自己的身份所累,偷得浮生半日闲。
无木靠着假山,不禁想到了的“老爷”,实则是大唐的天子,召见自己的情景,双腿都还是止不住的发抖,都到了这般时候了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从父皇登基以来,人民的日子渐渐好过了,轻徭薄赋,民心所向,人人皆道父皇是千古明君,可是世人不知道做“一代明君”儿子的压力,如果搁在民间自己可能还是一个承欢膝下的少年郎,羞答答的情窦初开,等着心上人敲自己的心门,或者是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可是现在呢?父皇站在了这样的高位上,从此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错综覆杂抽丝剥茧难以理清。
每次父皇召见,马不停蹄赶来,但是相见亦无言,天子的威严横在中间,再也找不到幼年时候,慈爱的父亲,有的只是,先君臣后父子的,难以僭越的疏远。每次见到父亲,多想跟他说说自己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他会想听吗?他还愿意听吗?
最重要的是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的父亲案牍劳形,自己心痛无比却不敢表达,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他这个皇子,多少人预谋着把谁推上高位,虽然父亲正值壮年,可是朝中人已经开始在未雨绸缪,自己每一次接近父亲,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父皇是个明君,但是从此他便得先是皇,后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