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站在卧室里,双手抱着许久不见的青色的破书包,满眼噙住泪水,看着利特将她的衣服装进行李箱里。
他有条不紊地装着,她站在一旁,泪水一颗颗地滴落了下来,直到他拎起装好衣服的行李箱,拉起她的手往外走时,她颤声问:“大叔不要我了吗?”
利特心口一阵抽痛,他沈默,拉着她走出了这个家。
门砰地一声关上,像是击碎了寒星的心,她扭过头泪眼模糊地看了看紧闭的门。
“我可以住你家里吗?”
“住我家里?”
“恩!就是你家里!”
两年过去了,这里不只是大叔的家,也是她的家,大叔把她拉出了她的家,她又无家可归了……
一路上寒星都很安静,低着头无声地掉眼泪,白色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车停在叶家的别墅前,寒星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咬着唇哭得更厉害了。
利特沈默地将寒星抱下车,又拿出行李箱放在她手上,擡起手摸了摸她湿遍的脸,大手颤抖而冰冷。
“听爸爸的话。”
他放下手,转过身迈开长腿要走,寒星忽然开口,哭着质问:“大叔为什么总是把我推给别人?!我不喜欢他们,我不想离开你!”
寒星看到利特的背影微微一颤,她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要跑过去抱住他,可是他却抢先一步冷静地开口:“别动。”
寒星顿住,我不动,你别走。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决然地迈开步子,坐进车里,启动引擎,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寒星哭得歇斯底里,站在原地看着利特开着车一点点消失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为什么要丢下她……
别墅的大门打开,走出一名佣人打扮的人,接过寒星死死抓着的行李箱,毕恭毕敬地说:“小姐,社长请你进去。”
寒星置若罔闻,仍一动不动地站着,望着远处的路口。
她知道只要她等下去,大叔就会回来接她回去,大叔爱她,大叔疼她,舍不得她一直等着他,所以他一定会返回来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利特没有来,佣人轮番出来请她进去,她依旧不为所动,倔强地望着路口。
三个小时过去了,叶成勋听到佣人的报告,匆匆忙忙地从公司里赶来,看到寒星笔直地站在门口,双手攥着旅行箱,脸上满是泪痕,蜿蜿蜒蜒地印在苍白的脸上,新的眼泪又沿着那个痕迹流下来,聚集在下巴处。
叶成勋下车,走到寒星面前,低声说:“他不会来的,进去。”
寒星不听,
眼睛直直地望着路口,倔强地站着。
天色灰蒙蒙的,不一会儿春雨就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佣人拿来一把伞,叶成勋撑开,将伞举在寒星的头顶上,自己却被雨淋得结结实实,雨珠滴在他高级西装上,渐渐渗透进去,沁凉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寒星倔强地望着路口,紫眸闪烁着无法浇灭的希冀,叶成勋坚毅地看着寒星,眼底深邃如海,平静无波,只等她点头进去。
“我很爱你妈妈,她希望你能好好成长,好好活下去,我不能让她失望。”
寒星的睫毛上凝聚了透明的泪水,轻轻地颤了颤,一滴泪滑落。
妈妈……
妈妈为了她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大叔说她是妈妈生命的延续……
她扭过头,满脸泪痕地看着他:“爸……”
叶成勋弯起嘴角笑了,和蔼轻柔,雨水不停地打湿他俊美的脸。
天越来越黑,寒星不忍叶成勋再淋下去,想抢过雨伞给他打上,可是他仍举在她的头顶上,为她遮着雨:“你进去,我就不用淋雨了。”
一双修长的手忽然拿过寒星的行李,寒星擡起头,浑身湿透的叶羽辰垂着眼睛,无言地拎起她的行李,亚麻色的头发不断地滴下水,划过他帅气的俊脸。
他拿着行李走进了别墅,叶成勋连拉带拽将寒星带进了别墅里,佣人拿来干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寒星擦着身上的湿痕。
寒星冷得颤抖,孤零零地站着,任一双陌生的手擦抹着她的头发。
“社长,热水已经放好了。”另一个佣人下楼,恭敬地说。
叶成勋点点头,扭过头刚要对寒星说话,一道冰冷到极限的声音忽然响起。
“谁让她进来的?”
老人的目光如一把刀子,似将寒星生生凌迟。
叶羽辰不动声色地将寒星护在了身后,这一动作触动了寒星的心口,心颤了又颤,疼了又疼。
如果大叔在的话他会抱住她,然后转身就走,她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寄人篱下,大叔会保护她,会带她回家。
眼泪慢慢模糊了视线,她颤得更历害了,整个人都在抽离。
“我。”叶成勋简单明了地告诉老人,深邃的眼底坚定无比。
“你为什么要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