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君悦璃的帮助下,云幻除掉了脸上的蓝紫色胎记。
自此,她容貌恢覆,成为了青丘国有名的美女。
众人很是高兴,唯有雪重心事重重。
雪重藏有自己的私心。
她听闻霜寂不日可能要与沧浪国妖主傅茨岚定亲,她感觉到了莫名的惶恐。于是,她动了些手脚,霜寂与傅茨岚就此恩断义绝。
君子炎刚说完,云幻便冷笑出声。这样含糊的言语,当她是三岁小孩一样蒙骗吗?
“你别笑,当日就连你与没藏……”君子炎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尉迟珏,继续道,“也是雪重的主意。”
“君子炎,你现在走还来得及。”霜寂隐隐有了杀意,她看着云幻一直盯着她,就想放在砧板上的活鱼一样,立时就要血溅当场,她只想让君子炎闭嘴。
“为了她,你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吧?即便被她误会,被她嫌弃,你也不肯说?”
“这跟你没有关系!”霜寂厉声尖叫起来,她的声音颤抖着,害怕这君子炎再往下说下去,她与傅茨岚,她与雪重,她与云幻,凡此种种,都成了她的软肋。
云幻皱着眉头,即便她多少次伤害霜寂,也不见她如此失态,如今这是怎么了?她想要张嘴问,却看见霜寂眼里居然有着模糊的冷光。
一时之间只有霜寂微微的喘息声,几个人都楞在原地。
直到苍稂走进来,也没有在意这尴尬的气氛,只走到云幻身边,耳语了几句。
云幻却低声道:“你初来药谷的时候,听闻也跟在傅茨岚身边伺候过,可有听说过什么?”
苍稂一楞,他不知道云幻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毕竟他刚才只不过是说,东堂祁要求见她一面,而他不敢怠慢的前来通传,不过是因为东堂祁长得太像某个人了。
霜寂张张嘴,云幻冷冷瞟了一眼道:“他是我药谷的人,我回话的时候不需要霜寂大人你的同意吧。”
霜寂惨淡淡地笑了一声,低低道:“何必呢?就知道你一副看破世事的样子,其实最为放不下。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原来当日,尉迟珏和霜寂二人都是流水无情落花无意,很是痛快的就解决了婚约。尉迟珏自是因为云幻,而霜寂却是为了傅茨岚。
这辈子,她霜寂第一次全心去爱的一个人。
她伤害别人的手法高明,爱一个人却很笨拙。不过那时傅茨岚终于抱得美人归,不在乎再等等她。
傅茨岚连婚书都拟好了,只待霜寂点头,便要去提亲的。
但是霜寂反悔了,不仅如此,还用拙劣的手段伤害了傅茨岚——似乎是她从来都不屑用的方法。
“你大抵应该也是知道的。你我自小长大,对于情爱之事实在是笨拙的可以。虽然我不乏追求者,但是……这方面,我确是比不过雪重有心机。你不要皱眉,如今我既然打算说出来,就没想过你是否会信我。”霜寂盈盈浅笑,略略想了一下,“从何处说起呢?”她静静转身坐下,擡头两眼发亮的看着云幻,“在我还不知道有婚书这一说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听她所言,好像是来找我的时候,无意间瞅见傅茨岚拿在手里的。她并不想让我嫁给傅茨岚,若是早些时候,我还以为是以她低贱之躯而产生的自卑嫉妒,可是过了这么久,我大仇得报后,才明白最自私不过她那寂寞的心,她不希望你我离开她。”
雪重是狐族最末的胭脂狐一族,一朝得势,可以跟在云幻大人身边,她自来敏感多愁,谨慎小心,虽然兴奋,但也惶恐。她觉得云幻是她未来必须要抓住的救命稻草,于是更加在云幻面前楚楚可怜,在药谷众人面前温柔娴淑,可是她从内心深处害怕霜寂。
只因为霜寂第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机,并警告过她,“我会看着你的。”
好在在云幻面前,霜寂向来不是很过分。雪重一味迁就霜寂,想这样,云幻留在她身上的心思多过霜寂,自己便可多了一重保障了。
却不曾想,她突然听说傅茨岚似乎要娶霜寂了。
雪重不敢多想,她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跑去霜寂面前,慌张地提高音调道:“霜寂,你绝不能嫁给傅茨岚。”说完,自己都掩唇惊呼。
霜寂瞥了她一眼,继续翻着刚才无聊拿起的一本书卷,雪重身体颤动起来,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会去勾引……傅茨岚……”
霜寂轻笑出声,“就凭你么?”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雪重,这丫头在药谷日子过得的确不错,日渐面色亮白有泽起来,不过在她霜寂面前说着这样的话,倒真是佩服她的勇气了,于是,霜寂丢下书卷,饶有兴趣地望着雪重道:“你且说说,就这副小家子模样,如何成为沧浪国妖主的妻子?怕是提鞋也不配吧。”
雪重面色一白,突然镇定下来。
她绝不能失去云幻,任何机会都不行。
“你是不相信。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我要是去跟云幻说那日傅茨岚酒后对我失言,怕是云幻会不快吧。”
霜寂浅笑不语,只是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