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七天了。
秦语从ash家回来,因为自己故意的拖延时间,比平时更加晚才到家。
然而,并没有出乎自己意料的,没有一处灯是亮着的。
本来就还不算熟悉的新家,更加冷清。
自此那天戎夏一大早接了个电话,不知道跑到哪去之后,他就总是很晚,甚至不回家了。
甚至,连告诉自己他在做什么,会晚点回来的电话都没有。
脑袋模模糊糊在那个早上自己似乎问过他要去哪里,而戎夏当时也给力自己答案,似乎是自己也蛮熟悉的地方,可是无论怎么拼命回忆,也想不起来他说的地方。
而自己并不想去他上班的地方打扰他,万一传出什么奇怪的言语,想必也很难办吧。
自己也偶尔会发短信问他,可是却总是很迟才得到三言两语的回覆。
打他的电话,也总是不接。过上一两个小时,才会收到[对不起刚才很忙没听见,等一会回你]类似这样的短信,然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究竟是什么,让你忙成这样?
秦语抱着戎夏给自己挑的抱枕,坐在地上看着被静音的电视发出的荧光。
那些演员在说着什么呢?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明明是在笑着,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恶心的演技。
垂下头,看着抱枕上细密的针脚,眼前因为无法聚焦而变得模糊一片。
再次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应该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却如同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
又是这样。
如果无法回应,从一开始就好好告诉自己啊!抱着期待,却一次次的落空。
如果是厌恶自己了,就说清楚啊,自己也不会死赖着不走。
如果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自己也只能笑着目送你离开啊。
不要让自己还觉得什么都没变,却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不知道。
就这样把自己近似流放的抛在身后。已经一个周了,自己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到。
这算什么?
游戏么?
好玩么?
快要忍受不了了。
秦语失神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头皮被扯的生疼,本人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嘴里咬着的,是什么东西?
粗糙的,带着工业的味道。
回过神来,秦语才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死死的咬着地毯。
面前,扩散的片片水渍,不知道是酒,还是眼泪的东西。
狼狈。
不洁。
病态。
秦语松开已经变得僵硬的牙关,颤抖的让骨骼和肌肉支撑自己站起来。
摇摇晃晃的走到盥洗室,相似的毛巾和成对的口杯刺眼到夺目。
假装没有看到戎夏的牙具已经很久没有沾过水,秦语拿起牙刷,转过身慢慢的刷着牙。
一点点被清洁的感觉,总是会让他觉得能够放松一些。
转过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头发稍稍有些长了,发尾胡乱的翘着,眼睛还带着些血丝,眼眶下是青色的阴影,皮肤黯淡而苍白,像是死人的脸。
明天要去见自己的导师,不能用这张憔悴的脸去。
秦语对着镜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因为充血而变得稍稍的红润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变得如此依赖戎夏。
只是假设也好,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自己,也要能够正常的活下去。
能够快乐的笑着,呼吸着,这一切不都是戎夏教给自己的么。
不能忘记。
秦语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道。
“为什么?!不是早就安排好由您当我的导师么?成绩,绩点什么的我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事到如今才说不行?!”
秦语站在一名中年男子的面前,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低声质问道。
然而颤抖的手,早已透露出秦语此刻的愤怒。
“你的成绩当然没问题,当初面试的时候我也非常中意你,当然,学费什么的也不是问题,只是……”中年男子露出为难的表情,恶心的让秦语想要吐出来。
“只是什么?”秦语已经完全没办法继续用敬语了,面前的男人那种伪装的假笑,让秦语简直想痛骂自己,为何当初要找他当自己的导师。
明明学术上如此优秀,为何会这样让人恶心。
万一,他那些优秀的论文也不是他的……想到这里,秦语不禁背后一阵冷汗。
“只是,你的父亲给我们这些教授施压,不让录取你啊,”中年男人说道:“就算不是我,整个大学也几个人敢录取你啊。”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权力!!!”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让秦语瞬间楞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