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他接着确认道：“所有人的脸，都在电影里？”
“对，都在电影里。”
老李缓缓地拿起杯子，他喝了口水，带着探究地看着王炎，接着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那些脸是放映机投射在荧幕上的……而不是真实的脸皮，贴在荧幕上吗？”
肉眼可见的，王炎手里的杯子变形了，温热的水泼在他手上，顺着桌子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别紧张。”老李说：“我只是提供一个假设，小唐，给他换杯水。”
小唐闻言又端了一个纸杯过来，老李推到了王炎面前。
“继续说，那你又是什么时候通过……嗯，你的好运，活回来的？”
“电影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隔着荧幕和女人对视了……我清晰地听到整个电影院爆发出尖叫声。”王炎顿了顿，闭上眼睛回忆道：“但碍于那四具尸体，没人敢离开那个角落，从门口跑出去。”
……
“别怕，这只是电影！”一个男人极力地维持着秩序，他挡在电影前大声喊道：“这只是电影！！”
“你疯了吗？如果这他妈是电影，那我的脸为什么会被投射在那个上面！”另一个人破口大骂起来。
“整蛊，对这绝对是整蛊，演员，都是演员！！”一个青年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我在节目上看过类似的，搞不好现在这里就有什么摄像头，有人在摄像头背后等着看我们出丑！连带着门口那四具尸体，都是演的！”
他接着说：“要不是有人送了我一张电影票，谁闲得无聊这个时候来看电影？”
“对，我的也送的。”
“我的也是，不看白不看，我专门从学校翻墙来的。”
这荒诞的解释一时间让众人逐渐镇定下来，他们也找不到任何听上去安全的借口来解释目前所看见的一切了，因此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精心策划的玩笑。
“那就对了，电影票给咱们到现在，把我们的脸p在电影里也够了，这绝对是整蛊节目！”
有人闻言急了起来，“不管是谁！你最好现在立马把我们放出去，否则我会起诉你们的！我没同意配合你们拍什么视频，你敢把我放到网上，你就完了！”
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那样，在影院里巡视着，以求在某个角落找到作证玩笑的证明。
“对了，你不是报警了吗？”有人的注意力转回一开始说报警的女孩：“咱们平成镇就这么大点，为什么警察还没来？”
“对啊，中心广场里最近的警务站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你是不是内鬼？！怕我们报警，所以骗我们你报过警了？”有人很快得出结论，并拿出了手机。
这一幕迅速点醒了众人，有人开始试图报警，有人则拿着手机开始拍摄起四周的画面，试图留存整蛊的证据。
其中一个人则几步走到门口，朝着尸体重重踹了一脚，“别他妈演了给老子起来！”
死去的中年男人连带着孩子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这人心里一慌，他连忙蹲下身，摸了摸其中一人的鼻息。
“死了，这人真死了！！”
话音刚落，周围嘈杂的一切又安静下来。
接着众人围了上来，他们看着面色青白的中年男人，又抖着手摸了摸鼻息，以及他的胸膛：“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等一下，不对！”最开始叫嚣着这是整蛊的青年说：“最开始死的是一个男的，然后这一家子才跑出去的，现在这里——”
“只有三具尸体！”
……
老李对着桌子敲了敲：“你的意思是，就在这个时候，你活了？”
“对。”王炎喝了口水。
“对了，刚才你提到，当时电影院的电影票，所有人的，都是送的？”
“……”王炎沉默了，过了良久，他摇了摇头：“不全是。”
说着，他将口袋里的电影票拿了出来，“我是自己买的……我是真的想看电影。”
“介意我留证吗？”
王炎将电影票递了过去：“如果你想要的话，拿走吧。”
老李没有接，他看了一眼小唐，见她去拿证物袋之后，才从一旁拿出了一副手套，戴上后，接过了电影票：“第三放映厅？”
“嗯。”王炎点点头：“那天的排片除了这个放映厅，其他的都是动画片。”
老李看了一眼王炎，手指不着痕迹地在电影票上搓了搓，接着将它放进了证物袋里。
“好，继续吧。”老李说着，坐正了身体。
“我的出现无异于一道曙光……我不想这么形容，但是当我活生生的站在那里，似乎让所有人都笃定了我就是那一个，整蛊节目的工作人员……他们很疯狂，甚至有人试图通过攻击我，引出我背后的团队。”
“你受伤了？”
“差一点，但很快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