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顶个儿的出色。
其中最小的那个,正捧着他的脚不松手。
郁佑面对这突如起来的吐露心事显得有些窘迫,不明白谢诏同他讲这些是什么意思,为了不让他落下病根?只是人家都这般说了,他也不好不给面子,便应和道:“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谢老将军是个长情之人。”
“嗯,父亲对娘亲称得上是一世情深。”
“得遇良人,厮守一生,也是很好的。”
谢诏擡眼,“殿下难道不想么?”
郁佑错开眼神,故意不与他对视,看似敞亮地道:“我啊,哈哈……仔细想想,这大周怕是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与我厮守一生了。若是可以,做个富贵闲人,闲来无事去鸿楼找小倌儿谈谈心,去天香楼听姑娘唱唱曲儿便很好了。等老了,再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厮,整日替我捏腿捶肩,也是快活。”
不知是不是因为郁佑流里流气的做派,方才还温情脉脉的谢小将军收了柔情,放下了郁佑红肿的脚。
“好了。”
“哦。”
两人都不说话,四方的密室里格外阒寂。潮湿的衣裳,贴着皮肉,把身上的暖意都给抽走了。
郁佑忍不住搓起手来,脚趾头冻得都没有知觉了,但方才被谢诏握着的时候很暖和。
“殿下,”谢诏唤了他一声,“你之前说冷清秋背后另有其人。”
郁佑含糊地“嗯”了声。
“可查出是何人了?”
这么大一笔钱财,足够养活一营的私兵,若真是官商勾结,这背后谋划之人野心着实不小。
郁佑沈默了,若是他现在说出郁暄的名字,眼前的人会是什么反应?打死不信,还是替他辩白一番,又或是知道了他的罪过却愿意包庇?
“……”
“不便言说么?”
“待寻到切实的罪证吧。”不然你怕是不会相信。
陈袖走了没多久,郁佑便觉时间难熬起来。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样的机关陷阱,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此番本就是孤注一掷。
郁佑本想打个瞌睡,好熬过这漫漫时光,可身上愈来愈冷,到了后头,那水面就像要结冰似的。
他浑身哆嗦,牙齿也开始打架,便缩成一团看向不远处的人。
“应是入夜了。”
密室位於湖底,此处又与湖水相通,不冷才怪。
“啊……那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儿啊。回头陈袖就是出来了,还得给我们……收,收尸体。”郁佑感觉吞进肚里的气都是凉的,快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冻上了。
冻得厉害了,他又迷迷糊糊起来。
“殿下?殿下。”
“啊?”郁佑面前睁开眼,谢诏已经走到了身前,“我……好像有些困。”
谢诏心中一颤,迅速脱下了外裳裹住了郁佑。搓热了掌心,去捂他的脸。“殿下,睡不得,再忍忍。”
郁佑听他的话,奋力睁了眼,看看他身上单薄样子,又看看盖在自己身上,无奈道:“你都脱给了我了,不怕冻死啊……”
谢诏不语,还在给他捂手。
郁佑呵了口白气,僵硬地把他往身边拽。两个人靠坐在了一起,郁佑将遮盖的衣裳分了他一半。
“都快冻成冰渣子了,就不讲那些个虚礼了。”
此实危急存亡之时,挤一挤也无伤大雅。
郁佑是真被冻坏了,所以但他察觉到身旁的温热时本能地往上贴。
谢诏身子一僵,慢慢地,抱住了怀中的人。
比他想象中要更单薄,也更柔软。
郁佑的胸膛贴在他腰腹上,隔着衣衫,透过骨肉,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敲在谢诏的灵台上。
郁佑睡熟了,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小孩儿似的往他怀里钻。
他不敢动,只能低头打量怀里的人。不管任谁看,都得承认郁佑生得很好,眉眼间寸寸都像是细细描摹过的。粲然一笑,少年足风流。酣睡的时候,又乖顺温软地如同猫儿。
自古断袖分桃的,都是奸佞之臣。谢氏百年清流,从未出过龙阳君。
他这么想着,手指却摩挲上了郁佑绵软的唇。
可年难留,时易损,韶光不待人。他日的眼前人,未必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