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芥成和江风引回到了金银台。其时仙岛上只余宫阙,盘旋的金银二环和翻飞的晦涩符文已不知去向,柳良和月君白正静静地立在宫门前等待他们。月君白又戴上了黑色帷帽,变回了往日那个朴实无华的医修。
芥成捧着几株三百年以上的星盘草走上前去:“抱歉月道友,因为一些情况,我们只采集到这么几株,不知是否足够?”
月君白取过星盘草,笑道:“已经不需要了,金银台的禁制已被破除,不过这些灵草于我个人有用,在此便多谢芥道友了。”
“什么?就这么一会儿你们已经破除禁制了!这,这,这可是数百年都没人攻克过呀!”芥成惊呼,“是不是再多花点时间才比较正常啊喂,刚才不是说要一天吗!”
柳良正想解释些什么,月君白却抢先答曰:“多亏了龙太子天纵奇才,才能这般快破除禁制的,月某不才,只是从旁辅助了一下。”
芥成看着柳良,并没有过于惊讶,他本就知道此人不能以常理进行考量。
“咳,月道友谬赞了。”知道月君白的意图,柳良也只好独占这份功劳,“对了,你刚才说遇到一些情况,可是遭遇汤谷的人了?”
毕竟靠着柳良才破除了金银台的禁制,芥成的态度也是和缓了些:“并没有,只是江道友被东宗子弟袭击了,然后他们打起来把星盘草花田毁了。”
“东宗子弟?风引可有大碍?”
于是江风引走上前来把之前遭遇洛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了柳良。柳良将灵力度入江风引体内一番查探,确实也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柳良沉吟道:“依本座所见,确乎没有大碍。也许他的真意并非窃取,是复制也说不定。他们既是东宗子弟,日后在仙宫深层总有相见的时候,你若不放心,到时候本座替你将他们拿下问问便是。”
“多谢柳大人!”江风引躬身道,“只是一切以柳大人的大计为重,莫要在属下身上花费太多心思了!”
“既然江道友无殊,那我们便可踏足金银台了。虽然已经破除了外部禁制,但金银台内部的机关守卫可不会少,还是莫要大意的。月某虽懂些阵法的皮毛,却不擅长战斗,进入金银台后便仰仗龙太子了。”月君白一下子把自己推脱了个干净。
于是几人推开了金银台尘封了数百年的门扉。
甫入宫门,脚下是一条金色的地毯,绵延不知尽头。随着众人脚步踏入,金毯两侧金色烛台顺次亮起烛火,同样绵延至无穷远处,这个沉寂了无数年月的洞府终于在今天再又见到了光明。烛火和金银雕饰的墙壁交相辉映,整个玄关金碧辉煌起来,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
沿着地毯不知走了多久,众人终于走出了玄关,来到了金银台的第一个房间。刚踏入这个房间,壁上灯火自燃,满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竟是房间两侧立着的共二十具执器盔甲在感应到入侵者后开始动弹起来。这批执器盔甲与芥成在汉皇岛所见不同,身姿魁梧,冠盖巍峨,尽带黄金甲,皆是观心巅峰,齐刷刷拔出腰间黄金巨剑,满堂俱是肃杀之音。而就在这个档口,芥成的纳戒却剧烈颤抖起来,那根圣僧赠予的金色卷轴似有意识般地兀自飞出,在芥成跟前盘旋了一周,自动摊了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即将爆发战斗,这根卷轴却这么自说自话,芥成一时有些慌张。
“应该是卷轴感应到你已经进入了金银台的正殿,为你加载了更详尽的舆图。”月君白指着卷轴,那里原先的舆图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一张金银台内部殿宇的详细舆图,并有一条歪歪扭扭的红线标示出了在金银台中获取落凤谷秘境钥匙的具体路径。
“果然如此,不过现在可不是研究它的时候。”毕竟马上要与二十名观心巅峰的怪物战斗,可没时间细究,芥成马上便准备收起卷轴投入战斗,但卷轴似乎已有了自己的主见,抗拒芥成的回收,“不是,怎的这般叛逆,强行增加难度是吧!”
月君白无比镇静,仿佛那二十具执器金甲并未杀气腾腾地朝他们走来一样:“可能这幅金银台的内部舆图是一次性的,一旦芥道友将它收起,便会变回原先的仙宫舆图。”
“为什么你会这么冷静啊喂,那些盔甲就要杀过来了耶,真的打起来这张卷轴这么脆弱肯定会碎掉的吧!它能不能稍微为自己着想一点啊!”
“交给我吧。”柳良不以为意地说道,仿佛处理掉二十名观心巅峰的对手只是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只见他右手握住腰间龙霄的剑柄,并未拔出,但浑身的气息却与龙霄融为一体,潮起潮落般在身周起伏着金色的光焰,最后光焰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凝成了一道似实还虚的金色剑影,修长的剑身中竟还有一条小龙在蜿蜒流转,俨然与龙霄一般无二。
“实剑化虚,这可是相当高深的剑道技法啊。”见状,月君白不由讶异地小声呢喃道,“这般年纪剑道造诣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对同一个观心修士而言,全力施展名器的威力等价于华光法术。但即便灵力磅礴如柳良,也仅能全力动用龙霄三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