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摇头。
黎艾立马又去?问了其他?人,但没人知道佩恩究竟住在哪儿。
“Fuck!”
问完最后一个人,黎艾忍不住骂了声。
她?并不认为没有一个人知道佩恩的住所,他?们只是不敢告诉她?。
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很肯定的猜测,黎艾离开?Sky,让闻修言带她?回去?找陈添。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很沉重。
闻修言暗暗透过后视镜看了黎艾好几眼,她?一言不发的坐在后座,眼底像覆了一层冰,寒意凛人。
闻修言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但他?什么也没说。
回程走到三分之一,闻修言停了下?来。
前面也有几辆车停着,像特意在等他?们。
刺眼的车灯照得黑夜一片虚白,一人倚着车头,修长的五指正转着手机打发时间。
黎艾紧盯着那?个人影,用力推开?车门下?车。
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她?没说话,只盯着他?,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知道你会想来找我?,”陈添很平静地与她?对视,“免得你来回跑,我?来这?儿等你。”
黎艾也不和他?多说,直言:“带我?去?找佩恩。”
陈添偏了下?头,示意她?上车。
黎艾冷冷看了他?两秒,而后往前走,上车。
陈添从另一边上车,门一关,车辆启动。
车内的气氛更加冷凝,陈添就坐在黎艾旁边,但她?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
十分钟后,车子来到市区里的一处住宅区,这?里的街道无人清扫,房屋破败,一下?车,臭味扑鼻。
黎艾条件反射地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其他?反应。
另一辆车上也有人下?来,领着他?们往前走,进了栋没有电梯的居民楼。
爬了三层楼,黎艾看到一扇门打开?着,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应该就是这?儿了。
黎艾脚下?顿了顿,心?脏一瞬间收得有些紧。
最后几步阶梯,她?走得很慢。
走上最后一阶楼梯,转身?,她?看到佩恩蜷缩在地上,身?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
“佩恩。”黎艾蹙着眉轻喊了他?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佩恩浑身?一抖,脚在地上猛蹬了几步,像恐惧到极点?时的条件反应,嘴里还发出了两声不知是痛苦还是害怕的呜咽,整个人蜷缩得更厉害了,双头紧紧抱着头,黎艾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站在她?身?后的陈添朝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往里走,一把将佩恩拎起来。
“做好心?理准备。”耳边传来陈添的声音。
黎艾眼皮跳了跳,没出声,双眼紧盯着前方。
视线里,佩恩低垂的头被人强行抬起。
那?张脸入目,黎艾瞳孔骤然一缩,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佩恩的双唇被活生生割掉了,牙床全暴露在空气里,上面沾满了未干涸的红色血液,脸上也都是血,一双眼深深嵌进燕窝,整张脸已经不成人样,可?怖得像怪物。
黎艾双拳紧握,指甲陷进肉里,她?却浑然感觉不到疼。
半晌,她?动作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陈添,双眼因过于用力而充血。
“你干的?”她?问他?,声音很紧,在抖。
“不是。”
“也不是你授意的?”
陈添还是那?两个字:“不是。”
“你觉得我?信吗?”黎艾的声音抖得厉害,太阳穴两旁有青筋绷起,像被人掐着脖子说的话。
“我?只问了句,谁放人上的天台,”陈添静静注视她?,“黎艾,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我?知道!”黎艾嗓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怒吼,而后声带又收得极紧,“不用你提醒。”
“那?你在恼什么?”
恼什么?
现?在他?是黑手党的客户,他?明知道问这?一句后佩恩会是什么下?场,是,这?是佩恩应有的下?场,如果可?以,她?都想把佩恩碎尸万段,但没有如果,这?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现?在是法治社会。
虽然,即便在法律层面,陈添也没有任何罪名,可?他?们谁都清楚,割掉佩恩双唇的人,就是他?陈添。
今天他?可?以干干净净地做到让一个人被割掉双唇,明天他?是不是也可?以干干净净地让一个人去?死?
她?没那?么圣母,别人的死活她?并不关心?,但她?信因果,她?是怕他?陈添有朝一日被自己?种下?的恶果反噬!
这?些,黎艾没打算告诉陈添,陈添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他?甚至就是因为清楚才会去?做,那?说了有什么用,只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