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喝下去的酒，绝大部分的药力应该都没有办法炼化吧？】苏沐雪双手一挽，在身前变换了几道手印，地面上忽然亮起一阵淡黄色的纹路。
【嗯。】武长生回应道，【我的功力境界一直卡在天星境后期，体内的真气早就涨满了，这些药力也只能留着慢慢补充消耗，用不完的也没有办法。】
【用朱雀象运转真气，我的功力境界不够，无法炼化药材。】
苏沐雪的功力境界并不高，只有地星境圆满，还无法做到真气凝而不散。
【你居然连我主修的功法都知道？】武长生心中诧异不已。
【我师父曾与我说过《四象归元秘典》，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没有参悟明白朱雀象？】
【那不能。】武长生立刻反驳。
无形的真气释放出来，武长生的眉心处一道赤色朱雀印记亮了，那些逸散出来的真气瞬间被点燃，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短短三息时间，丹炉便开始发红了。
苏沐雪感应了一下，随后并指一抬，丹炉盖子飞起的同时，放在地上的药材也逐一飞起。
【放开心神。】
武长生犹豫了一瞬便放开了谨守的心神。
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心神之力闯入了他五颜六色的世界之中！
【你还挺大方的嘛！】苏沐雪笑了一声。
【不然呢。】武长生坦言道，【打又打不过你，跑又不可能跑得掉，再说我还欠你恩情没还，你又需要我帮忙炼药，总不至于这个时候害我吧？】
苏沐雪明白武长生这么说是为什么，心中感动的同时也是温柔的回应了两个字。
【谢谢。】
足以轻易杀死普通天境高手、令人退避三舍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可离得最近的两个人却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按照这种火力你大概还能撑多久？】
闻言，武长生轻松地回道：【有天仙醉的药力，半个时辰之内丝毫不影响我的实力，但我最多也只能坚持一个时辰。】
【那就好，用不了半个时辰。】苏沐雪分心多用，既要关注药材的炼化程度，又要控制火力、把握时机。
武长生则是十分轻松，只需要提供真气就可以了。
【水银，茶丝，杜仲，制附子，灵芝，麝香，龙衣，密陀僧……这药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苏沐雪抽空回应道：【这药方是我师父和天通师伯从一个地方寻来的，你见过也不奇怪。】
【这么说我师父他们以前炼过这不死神药？】武长生立刻反应过来。
正在燃烧的火焰震荡了一下，苏沐雪立刻定下心神。
【天通师伯有没有炼过我不清楚，我师父以前确实炼过。】
【成了？】
【成了，也没成。】
【为何？】武长生立刻追问。
【因为缺少药引。】苏沐雪坦言道，【没有药引也能炼成，但若是强行服用便会在顷刻间失去所有理智。】
【师父炼药的那天我在旁边看着，天雷劈下来也只能伤他，天通师伯帮忙打散雷云之后师父反而狂性大发，最后是天通师伯出手才让师父安息……】
闻言，武长生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是他十三岁那年，带着师弟天一随师父游历天下，可师父突然说有事要离开了。
原本说好两日便可以回来的，最后过了半月有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是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是的。】苏沐雪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一战天通师伯身受重伤，青白峰都被打沉了一半，我在和天通师伯达成约定之后回了一趟圣天宗，之后就来了天京。】
【抱歉。】武长生歉声回道。
【早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该说抱歉的是我师父、是我才对。】苏沐雪幽幽地回道。
【若不是我恳求天通师伯出手，师父说不定抗不过天雷，那样天通师伯也不会消耗大半本源了……】
听到这里，武长生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在那之后带着他去见识的都是名门大派的高手了，心底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也许那时候师父便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带我去那些门派是为了混个脸熟吧……】
心神交谈不过短短瞬息，但二人却沉默了许久……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药引呢？】忽然，武长生故作轻松地问道。
苏沐雪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回道。
【药引是天命。】
【需要天命所蕴含的祥和之气，才能够中和不死神药的暴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