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顾不得许多,急声道:“清仪掌门,事情恐怕还会有变,你还是先和月琴她们避一避。”
清仪摇摇头,满含热泪的看了看周围伤亡惨重的玄素弟子,沉声道:“这次括苍派联合一些小门派和散修,利用我渡劫之际偷袭我派。都怪我平时疏於防范,以致酿成今日之大祸,我有何面目去见玄素派各位祖师?我还有一重天劫,恐怕是凶多吉少,你们还是带着这些弟子离开,她们才是我们玄素派的希望。”
苏月琴泣不成声道:“师父不走,我也不走。我刚才已经用传心珠联络我父王,他很快就会赶来。”
清仪闻言,微微一愣,苦笑道:“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苏月琴微微点点头。
“知道了也好,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你还是和沐公子他们一起先避一避,就让我看看括苍派这群卑鄙小人还有什麽花招。”
这时空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柔和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律:“客人都来了,主人怎麽能避而不见呢?”随着话音,几道人影破空而来,落在众人面前。
这几人都没有黑衣蒙面,为首一人儒生打扮,年约四十,面带微笑,举止慢条斯理,一副悠闲的模样。
那人来到院中,看见眼前一片狼籍的景象,眉头微皱,对身后一人道:“去把他们扒出来。”
那人身后一名面容阴冷的老者应了一声,抬手发出一阵劲风,将覆盖在那群蒙面人身上的东西刮开,露出下面的蒙面人。老者走过去查看一番,将几颗丹药送入受伤的蒙面人嘴中,然后回到那人身后,依然一言不发。
先前那一胖一瘦两个蒙面人最先恢复过来,两人有些畏惧的看了那人一眼,退到一旁站立。
沐风自从这几人出现,就心知不妙,待看见那个老者救人的手法,更是大吃一惊。要想将自身的劲力控制得如此自如,刚好刮去蒙面人身上的覆盖物,而又不会伤及下面的人,光凭这一点,就不是他所能比拟。
沐风看看身边的苏月琴,苏月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眼中神情变幻不定,似乎愤怒、恐惧、焦虑的情绪掺杂在一起。
为首那人施施然来到清仪面前,道:“清仪掌门,别来无恙。”声音柔和,彷佛多年未见的好友久别重逢一般。
清仪看着那人,神情平静的道:“没想到括苍掌门,大名鼎鼎的何天风也会行此鸡鸣狗盗之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何天风对清仪话中的讥讽不以为意,依然笑容满面的对清仪身边的苏月琴道:“真是世事无常,当日一别,本以为再也不能一睹智仙子的仙姿,不想今日居然有缘再见,实是意外之喜。”
自从何天风出现之后,苏月琴一直疑惑的盯着他,待听到何天风的话,苏月琴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你就是当年围攻我们的人之一,是你打伤我的。”
何天风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道:“当时也是情非得已,为此我还自责良久。幸好仙子吉人天相,让天风我也欣喜异常。”
苏月琴沉吟一下,道:“我玄素派和括苍派一向互无来往,不知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暗算我们?”同时用手在沐风背后悄悄写了一个“拖”字。
何天风环顾四周,悠然道:“君子怀璧其罪,谁教你们要占着这洞天福地,还位列八大门派之一呢?我们如此也是无奈之举。”
苏月琴沉声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如此作为,就不怕天下同道群起而攻之吗?”
何天风似乎听见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放声笑道:“天下同道?哈、哈、哈……现在还有什麽天下同道?不过是成者王侯,败者寇而已,一切都是利益说话。只要我们实力够强,再许之以利,那些所谓同道,恐怕连屁也不会放一个。”
苏月琴虽想反驳,但仔细想想,一时也无话可说。
何天风顿了一顿,突然道:“你们的信号应该发出去了吧?等你们的援兵到来,我们正好可以一网打尽,免得再生枝节。”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不由得握紧手中的兵器,警戒的注视何天风。
何天风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玄素派众人,想到多年的夙愿终於就要实现,纵然是一贯深沉的他,眼中也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
这次行动看似十分简单,但耗费了他多年的心血,其中各种条件缺一不可,时机分寸的拿捏,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也许多年以后,这一役会成为修真界的经典一役。
何天风看了站在清仪身边的沐风一眼,对沐风能够不惧魔气也有些意外。
这时那个矮胖的蒙面人见何天风沉吟不语,忍耐不住扬声道:“何掌门,还犹豫什麽?让我去收拾这个小子,不就大功告成了?”
何天风闻言微微一笑,道:“好吧!就有劳陀兄了。”
矮胖蒙面人本是一方霸主,先前在魔气下吃了沐风不少亏,对沐风早就恨之入骨,此时不禁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将沐风生吞活剥。
矮胖蒙面人的面巾在爆炸中早已不知去向,露出沾满灰尘的胖脸。清仪见他出来,也微微一愣,讶然道:“想不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常烝二怪。二位不在常烝山逍遥,却跑到我句曲山洞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