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情深也难免尴尬,这点他还是有分寸的。
不?过这嘴还是比脑子快,“哥怎么房里也没?个人伺候,可是府里的人都用不?惯?”
萧屿笑了两声,“府里的人没?变,还是从前那些人,挺好的。”
“哥这额带挺好看?的,看?你这般爱惜,可是嫂嫂……”他想住嘴已经来不?及了,话?到嘴边才想起尘起适才说的话?。
萧屿将那长命绳系好方才坐到桌上与他谈话?,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像是在炫耀什么珍世之宝,“是,轻儿给我编的,说这是长命绳,能保平安。”
萧行觉得萧屿只有说起沈轻时才会露出往日?亲和的神情,看?来尘起的担忧是多虑了,正因为他思念,是以谈起心底那个人时便会不?自觉露出笑意。
“长命绳……哥以前最不?信这些神佛之物了。”萧行暗暗呓语。
是啊,可这是她亲手编织的,亲手为他求来的,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能够慰藉相思的物品,只要一闭上眼,他仿佛就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想着她平日?坐在自己?怀里与他谈天说地的场景。
“你深夜来可是有何正事?”
尘起从屋外进来,打?断二人谈话?,他拍了拍肩上的落雪。
“小公子说打?了些野味,给主子送来了。”
“大雪天能打?到什么?”萧屿这才看?见他长褂确实?是蹭了些脏污,“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般胡来,也没?叫人跟着?”
“有,跟并城的三公子一块去的,李老将军不?是来过王府了?”
萧屿斜撇他一眼,带人出去鬼混倒是很?在行。
“等开春你要去打?便去打?,打?多少也没?人管你。”
“当?真?那我可要多猎一些,送去祁都,给嫂嫂补身子。”萧行笑得灿烂。
“皇宫未必能带进去……”萧屿遐想须臾,“也行。”送不?进去总有人能带进去。
“我也好久没?打?猎了,到时候好好赛一场,让我看?看?你的箭术是否有长进。”
“一言为定?,哥可要瞧好了。”萧行自信张扬,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一些从前自己?的影子。
“小公子当?真只是来送野味的?”尘起双手叠胸,斜倚靠着屏风打?量他。
“昂,顺便看?看?哥,尘起哥哥不?信?”萧行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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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适才说是同李家三公子一块去的,那他人呢?”尘起问他。
“安置在府上了,有何问题?”
萧屿也看?着他,似是也在问“有何问题”?
尘起默了一阵,挑眉摊手道:“没?什么,只是李三公子是客人,小公子将人丢在府里不?管不?顾,礼数上说不?过去,夜里风大,小公子若是不?在府上住,属下?便差人送您回去,免得着了寒气。”
萧行本还想待多一会儿,听尘起这么一说又在理,只好匆匆道别回了府。
“你支走阿行,可是有何话?说?”萧屿抬手示意他落座。
“李三公子既随了李将军出行,其他将军想必也带了家眷前往邺城。”
“嗯,这是自然?。”萧屿定?定?道。
尘起欲言又止,萧屿察觉出他的举动,“有话?就说,无需遮掩。”
“疆北军里每个将领的军职都是一刀一枪自己?打?出来的,主子从前为世子时,也从未获过老王爷特殊的关照,都是自己?在沙场里摸爬滚打?杀来的,这在军中已成信条,各城主将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点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他们带女儿来是做甚,这用意可想而知。”
“哦?今日?西四城的主将们可没?提过这事。”萧屿摸着额间的发带,寻思着。
“属下?也是猜测,小公子与各城将领的公子们玩得来,适才属下?不?说,也是怕公子无意说了出去,以免听者有心。”
“那便不?必拘着,全然?不?知此事,且看?内里是何乾坤,再见招拆招。”萧屿目视前方,寒风拍着木窗咯咯作响。
“几年不?见疆北的雪,总觉得比以往下?得都要大些。”
“今年的雪是下?得急又大,雪越大,来年的仗赢得便越漂亮,这是好事,主子。”
“这仗是打?不?停的,一年一年周而复始,总该有个头。”萧屿将收回那额间的手,似是在谋一场更大的战役。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时七让他近日?不?用总跑军营了,东四城的主将们明日?也要到,府里需要用人,让他回来候着。”
尘起起身:“是,主子,属下?这就差人将他喊回来。”
油灯打?在萧屿俊冷的面庞,五年,这张脸长得更是凌厉,线条分明,他走到书案上,点燃桌前的一盏烛台,执起狼毫毛笔蘸了默,细细勾勒着画纸上的人,明明已经画完了,可总觉得缺点什么,如何也画不?出脑海里那人的三分神韵。
“你在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