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意?”
徐则道:“夫人竟是不知,你家将军已经弃你而去,独自回了疆北。”
“我家将军刚打下?胜仗,为何要回疆北?这?信可当真?”沈轻故作不解。
“若不真,今日我等何故跑这?一遭,传圣上口谕,萧屿抗旨不遵,蔑视皇权,擅自离军,今念其?收服羌芜有功,故宣萧屿之妻沈氏入宫,听由发?落。”
徐则手?一挥,身后锦衣卫收起绣春刀上前压阵,沈轻丝毫不怯懦,站得笔直。
“烦请指挥使带路。”沈轻从容道,这?倒让徐则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她如此镇定,看着她的梳妆打扮,还是动了侧影之心。
“夫人识趣,不过夫人这?束装扮进宫面圣,怕是有失礼数。”
“我如今已是笼中雀,还顾什么礼数,指挥使不急着交差不怕途中生了变故?”
见她不领情,徐则也作罢,“带走。”
出了将军府,沈轻被?锦衣卫和禁军押解入宫,从神武大街一路走到宫门,徐则让她坐马车,沈轻坚决不坐,只道自己既是罪人,便?不该享受官眷应有的待遇,她自请步行,起初徐则是不同意的,可是沈轻执拗,没有圣意他也不敢动人,只得依着。
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今日她便?最后再走一次。
如此一来,全?祁都?百姓便?都?知晓朝廷苛责功臣家眷,打了胜仗的将领得不到善终,还要受此耻辱,天道不公,百姓们口诛笔伐,朝臣不会一意孤行不管不顾,她要借此做局,史官的笔会写下?这?行。
萧屿要北上,那她就成全?他。
踏入宫门那刻,她转身看最后一眼宫外的光景,她心里默道:阿屿,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今日我便?以身为饵,引天下?人入局。
涌重的宫门落下?,她转身毅然往宫里走,崇明?殿上聚齐了众多?要臣,锦衣卫押解着人进去。
沈轻跪地,“萧屿之妻沈氏参见皇上。”
还未等封景阳说话,楚淮序见她一身白?衣入宫,身无它物,已经怒斥着锦衣卫:“你们就是这?么将人送进来的?”
徐则解释着缘由,封景阳谁都?没责怪,沉声道,“你可知朕为何接你入宫了?”
“臣妇知。”
其?他老臣纷纷表示,“萧将军虽有违军令回了疆北,实则也是心系天下?,心系大祁江山社稷,怎能如此叫人卸了钗环白?衣入宫受训,这?不是让边防战士还有这?从羌芜凯旋归来的大军心寒吗?”
“锦衣卫做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徐则愤愤道,他可是领了圣谕的,凭何要被?一群老顽固在这?评头论足,“微臣奉旨行事,人已经带回,若臣行事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锦衣卫行事确实有失分寸,”楚淮序不给面子指责,“萧屿私自北上固然可憎,其?妻何罪?却要遭此羞辱,再有,你要将陛下?置于何地?”
“大祁刚将羌芜拿下?,陛下?的声望将响彻天下?,你此举分明?是让天下?人皆知陛下?乃是一个不能容下?功臣的君主,从将军府到宫门,途径之处又?有多?少百姓瞧见,你是要天下?人议论陛下?吗?”
“臣……臣不敢……”徐则倏地跪地请罪,这?才恍然原来沈轻都?是有意为之。
“还请陛下?给沈氏一个好去处,不能再让天下?人耻笑吾主是非君子度量之人。”
封景阳听得进去,这?事确实太过:“那便?让内务府给沈氏安置到碧落轩吧,那院子别致安静,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去打扰夫人休息,夫人就在宫里多?住上些日子,缺什么尽管与内务府的人说,吃穿用度一律不得苛待。”
“臣妇有一事所求,不知陛下?能否应允。”
“你且先?说来。”
“臣妇自知将军他不会无故违抗军令,如若不是心系疆北边防不会一意孤行,他所行之事皆是为了这?大祁子民?,臣妇心甘情愿为此承受应有的结果,臣妇入宫一事,匈奴未退尽之时,还请勿要告知将军,以免忧他心思,无法全?心全?意对付大敌。”
封景阳点头,“朕允你。”
“谢陛下?隆恩。”
沈轻被?内侍的人领去后宫安置,楚淮序跟了去,先?遣走了领路的内侍,见她穿的单薄,祁都?眼下?已入冬,楚淮序不忍脱下?大氅欲要给她披上。
沈轻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还望大人自重。”
楚淮序收回手?,强忍着怒火,“他说过不会将你置之不理的,可他此举全?然不顾及你的处境,你到底还要为他做多?少事?甘愿当着全?祁都?人的面,素袍入宫,就连此刻还要顾着与他的情分,当真值得吗?”
“值得。”沈轻双眸坚决,望着北方。
“楚大人,这?是我们夫妇二?人的事,与大人何干?难道你不知他为何这?么做吗?试问,如若是你,入侵者打入边防,若不去,边境百姓便?要遭受屠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