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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出乎意料了。
白?天萧屿还在想要?防着敌军夜袭,夜里就发生了,还是直接精准地冲着营地去?的,再说没有内线,打死他都不?信,这定是事先通了气,混入押送淄重军队,获得主营帐的位置后再里应外合,行动之快,早有预谋。
看来不?得不?揪出这个边屠努安插在祁军的内线了。
司马良冀受伤后,萧屿第?三日就换去?了前方战地,后方阵营由柳如是坐阵,大军被重创后往后撤离二十里,重新安营扎寨,萧屿接管了主帅之位,负责统领全军安排和作战部署。
“近日怎么都是时七兄弟伺候在侧,尘起呢?”高西宏把刚煮好的茶递给萧屿后又给诸位将领都倒了一杯,围炉边围着五六个人?。
萧屿喝了一口热茶,全身都暖和了些:“还是物资的事,近几日雪又大了,祁都又运了几批御寒物资,雪天路不?好走,我不?放心,让他去?接。”
这话是声?东击西,故意说的,他压根没有安排什么护送物资的任务,而是让尘起潜入荆州打探消息,至于?尘起用什么方法进去?的,自有他的手段,萧屿也不?知?道。
“这下雪压根没法打。”其中一个将领说到。
萧屿眼神锋利扫了他一眼,那人?脸上?迅速赤红,只一眼,后脊发凉,细看额间还冒着细细的汗珠。
萧屿正色,声?音里带着都是震慑:“哀兵必败,想必不?用我多讲,诸位心里也清楚,如今是天气不?好,将士们心里也负气,若连诸位这些将领也如此,这仗确实不?必打了,收兵回?都奉命,有孩子的见孩子,有媳妇的见媳妇,佳人?暖炕,好不?自在舒服,在这苦寒之地受什么气。”
一时间气压低到了极点,没人?说话,只听得茶炉里沸水滚烫的声?音。
这里就数聂风辈分大点,能说得上?话,就连一如往日与萧屿关系甚好的高西宏也不?敢开口。
聂风缓和着气氛,打破僵局,“诸位将军也是这几日打得不?痛快,发发牢骚,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算了,在士兵面前还是要?有所?作为,这仗还是要?打的,司马大将军如今负伤,还要?萧将军主持大局,大伙都敬重您,喝杯茶暖暖身,这脑子跟身上?的骨头都冻硬了,话都说不?清楚。”
萧屿有些杀鸡儆猴了,越是困难,却不?能动摇军心,这是大忌,“我知?道诸位打得不?痛快,我又何尝不?是。”
萧屿话锋一转,显然是不?再追究谁的过错,“聂将军对西北天气较为清楚,若如往年,这雪得下到什么时候?”
聂风望着漫天大雪的天空,地面也覆上?了白?白?厚厚的一层,踩上?去?一脚,便留下深深脚印,冰天雪地行军都难更别说开仗了。
“看这天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就看老天爷了。”
“半个月?”高西宏叫着。
萧屿沉着脸,没再说话。
半个月,倘若半个月之后能下完,必然要?开战,尘起那边该要?带点东西回?来了。
奸细
边屠努大军退回城内, 半个月后雪终是停了,荆州城外又响起战鼓,覆满霜华的大地染上?一层又一层血色, 躺在地上?的残军嘴里发出虚弱□□声,呼啸地北风吹得萧瑟, 还未消融的雪和疾风混着血腥, 残破血衣和溃败战甲裹上严霜。
潮汐般的大军再次退回营地, 祁军主将柳如是拖着长?枪,插入雪地, 这一仗是这几个月来败得最惨烈的一场, 萧屿和高西宏领着大军前来支援。
吃了败仗的柳如是颓废不堪, 一人坐在雪地里, 萧屿手里拿着一碗热酒,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天气对我们来说本就难熬, 你何必自责, 下一场再打回来。”
柳如是抓了一把雪, 拳头又狠狠的落在雪地上?, 声音里带着呜咽,“是我策略出了问题,仗着自己打了几场胜仗就骄傲自大,不把敌军放眼里,若不是我一意孤行,兄弟们也不会战死。”
柳如是跟着司马良冀无一败仗, 确实有些过于?膨胀, 萧屿也看?在眼里,但是也没说什么, 这战按照柳如是猛攻的打法也不是全然?不行。
所以在他执意带领一队人马从侧面?突袭时,萧屿并未阻拦,若非要纠错说到底那就是他这个主帅的错,在这几个月里他看?得出来柳如是和高西宏越战越勇,越打越亢奋,便是在交战中找到自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萧屿只道:“战场上?多的是始料不及的变故,主将更要随机应变做出决策,今次是你败了,也是我败了,但是打败仗并不可怕,怕的是不敢打败仗,你自己好好想吧,想好了再来找我。”
萧屿把那碗酒放在雪地上?,朝他背部拍了两下。
他们行军出来快有半年了,说好祁都下雪他就回去了,而今西北已经下了一场又一场雪,也不知祁都怎么样了,自打负伤以来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