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似的,轻轻点了下桌面,这是她自个儿思考时所会不自觉做的动作。
“对了,过几日大梁送来的宋公子到了,父皇说要为他办个宴会,妹妹可要来?”
月姝清听到这话,刚备好的心情一扫而空,也幸亏她现下没有喝姜茶,不然真的会被呛到。
上世是大姐姐月姝宁在宴会前两天来问她去不去,她那时候想看看那质子长何等货色,就满口答应,可却在宴会当天突然心中发慌晕了过去,便也就不了了之。
不知道这世老天会不会也一样眷顾她呢?
不过要是上辈子她知道那质子竟是个疯子,一定会后悔。
“我不去,”月姝清斩钉截铁道,“我不太喜欢那等热闹的地方。”
她很是认真地点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说出这话后,身侧的浅云眼底闪过几丝不解。
月姝君听后迟疑了片刻,用很是奇怪的目光看向月姝清:“妹妹平日里不是最喜热闹吗?”
月姝清喝茶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怎忘了五年前的自己最喜欢热闹了。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轻抿了一口有点微凉的茶:“姐姐,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我若还像儿时那样,整天嘻嘻哈哈的,那才是真的不好。”
那样的自己如一朵未染世俗的花儿般纯洁无瑕,可再好的花儿也总有天会被人摘下,或凋谢,混进松软的泥土之中,为大树提供肥料。
所以,倒不如自个儿成长起来,莫做任人摆布花儿才好。
月姝君抬眸,她像是第一次见到自个儿妹妹如此。也有点赞同她方才所言。
“好,我会与父皇说道说道的。对了今日不是三弟弟回京了嘛,咱一块去看看如何?”
“好啊。”
月姝君不提这个她都快忘了,她今日目的是去三哥哥那儿看看的,上一世她也去了,三哥哥给她带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想来这世去前世大差不差吧。
她自然挽起月姝君胳膊,笑着看着月姝君道:“那姐姐我们快些去,莫要让三哥哥等着急了。”
月姝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点脑袋,便带着她离开了清云殿,朝三皇子所居住的清平宫走去。
可到了清平宫才得知三哥哥去面圣了。月姝清表示理解,可一连几日都不见人影,倒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
—
五日后,大梁西京城内。
此时太阳已然西沉,浅金色的光辉洒在沿途的店铺上,显得格外神圣。几缕金色的丝线调皮般掠过行人,让他们周身滚上一层光晕,却并不觉得刺眼,而西京城身后的群山那儿,则凝聚些许云烟,缭绕在周围,雾气氤氲,令世人难以窥探。
一辆古韵至极的马车停靠在知遇客栈前,车内,松竹恭敬地对宋知闲道:“殿下,此时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暂时在此客栈歇歇脚,明日再入宫?”
他话语间是难掩的忧色,毕竟他们连着赶了五天路程,就没歇息过,他想让他的殿下好生歇息,结果还是没有在天黑前进宫。
所以,总觉得对不起他。
宋知闲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瞥了松竹一眼,轻轻“嗯”了声,尾音微微上扬 ,表示赞同。
他转脸掀开帷裳,却不慎被外头夕阳刺痛了眼,他下意识抬起瘦削修长的手遮掩,夕阳从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缝中透过,落在了他那张俊美的五官上,显得是那么耀眼。
而宋知闲却呆了半瞬,心中忽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宋知闲并没有看很久,他放下帷裳,便同松竹下了马车,径直入了客栈。
松竹去掌柜那儿办住店,而他则安静地坐在客栈内的春凳上,漠然注视着店内其余人。
忽地,当目光扫射到邻桌一家三口时,他眸光微微停顿,黯淡的眸光蓦地亮了起来,他看着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模样,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向往,他渐渐垂下脑袋,敛去其余神色,耳边不断回荡着邻桌笑声。
而他那张苍白到有些病态的面容,此时颇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只是风儿轻轻一吹,就碎了。
他也曾向往过那样,可父皇的淡漠,兄弟姐妹的嘲笑,以及母后一遍遍在他面前诉苦,使他内心慢慢变得支离破碎。他常常将自个儿关起来,独自承受孤寂。松竹则是他在宫中无意救下的而已,也没想过会陪他。
可是每当兄弟姐妹诬陷他时,父皇母后总是不信他,还说他如何如何没用,说为什么要生下他,还会把他送进大理寺,受上个半个月酷刑。
酷刑结束,也只有松竹带着药来看他。
后来以至于他们会为了什么所谓的休战协议,便将他送到遥远的大梁,甚至还送上最毒的毒药,只为让他死于大梁,好向大梁宣战。
后来他在大梁遇到了月姝清。
她在他黑暗堕落的世界中凿开一个洞,让他得见光明,他会牢牢守住这缕光,无论是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