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拉着柳青直往前走,柳青一甩手整理了一下衣袖皱眉道:“你干嘛拉我啊,我还没说完呢。”
萧然道:“你那字画还想不想要了。”
柳青恍然道:“那不成你偷……”
萧然忙捂着他的嘴小声道:“什么偷,我那是借,当然也不会还了。”
柳青道:“那你可真厉害。”
他俩走着走着迎面撞上元禇等人,萧然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把他当成空气。
元禇鼻子一哼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那个小野种么,还真是晦气。”
萧然脚步一顿,回头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元褚也是个能惹不能打的主,一听萧然动怒了,气势立马就下来了,但他依然嘴硬道:“就说你呢,怎么,还不敢承认?”
萧然捏着拳头嘎嘣嘎嘣的响着,他悠悠道:“怎么?还嫌我上次打轻了?”
一旁柳青见势不妙立马跑过来拉住萧然道:“行了行了,咱们何必和一个垃圾动气呢,别伤着自己。”
柳青拉着萧然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也是,没事和他气什么,他那德行你也要和他一般见识?”
萧然依然冷着脸,一声不吭。
柳青见状便道:“那家伙可跟他老子像极了,一样的嚣张,不过北雍王室向来铁血,怎么生了那个孬种,可真是丢脸……”说完又看了看萧然,萧然脸色稍霁,他微微呼了一口气,继续道:“不像他表哥元珮,温文尔雅,待人温和有礼,实乃正人君子。”
萧然侧首问道:“元珮……元韫之?”
柳青道:“没错,正是他,你认识?”
萧然懒懒道:“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确实是个正人君子,比他那些王室亲属好多了。”
柳青道:“哎说说在哪认识的?”
萧然悠悠道:“几年前东隅闹水灾,正巧当时北雍与东隅边境石兰城水患严重,北雍派元珮治水,我当时也奉命前去,恰巧便遇上了。”
石兰城。
萧然带领一支队伍去往石兰城,一路上房屋被淹,到处都是漂浮的树木各种物品,受灾百姓正陆陆续续的撤离,他站在小船之上看着四周感叹道:“天灾人祸可真是躲也躲不掉,这水灾一闹,也不知要几年才能恢复。”
身旁的侍卫道:“大人不必担心,东隅已派人救援,集一国之力,相信很快便能抗回去的。”
萧然道:“但愿吧。”
他们慢慢抵达石兰城内,看到另一支队伍,看旗上的饕餮图腾,大概是北雍派来的吧。
萧然向前走着,听到一阵温雅的声音:“怀珠,你出去这么久了,也该累了,且回去歇着,我去看看。”
萧然抬眼看去,那人一袭月牙白袍,面容俊秀,身上一股子书卷气,他正对身旁一位素衣男子轻语道。那男子微微摇头道:“世子您劳累过度,这些事还是交给怀珠吧。”
萧然走上前拱手道:“在下来自东隅,特地前来治水灾,阁下是北雍的吧。”
那男子一礼温和道:“大人好眼光,既是同来赈灾,不如便一起商量对策吧。”
萧然心道:不是说北雍向开嚣张,眼里容不得其他人么?
那男子转身请道:“这位大人请。”
萧然道了声谢便进去了。
经过这次水灾萧然也知道了那男子便是北雍有名的世家少爷元珮,他身边的便是自小 便不离身的侍从怀珠,据说是元珮幼时救的一个罪臣之子,关系匪浅。
说起最令萧然敬佩的一件事,便是有次他们一起前往石兰城附近最繁华的城镇万门镇集资赈灾。一进城门,便看到许多难民流落街头,四处讨饭。
一个瘦弱的老妇白发苍苍,端着破碗,抱着孙儿跪在富贵人家的门口,那孩子仿佛发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
老妇一边安慰着孙儿,一边讨要着饭,她颤巍巍道:“好人家,我孙儿病了,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行行好,给点饭吃吧。”
那家的家丁嫌弃道:“滚滚滚,哪来的臭要饭的,别在这脏了门口!”抬脚将碗踢走了。
老妇连忙爬过去拿起碗准备去下一家讨饭,那老妇刚走不久,那家扔出几块腐肉,随即被几只恶犬夺食掉了。
元珮连连摇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怀珠,去将那些难民接到难民所里。”
“是”
元珮走到那老妇面前蹲下身将怀里的馒头肉饼递给她,又接了些水给她,轻声道:“老婆婆,慢些吃,若是不够我还有,待会儿我接你们去一个地方,这孩子病了,我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老妇忙感激道:“谢谢谢谢,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萧然道:“为何没有人肯接济一下这些难民,难道不觉得心难安吗?”
元珮道:“无非都是些灌了油水的大老鼠罢了。”说罢转身去了衙门,县老爷颠着大油肚立马跑出来,谄媚道:“殿下驾到,小人有失远迎,是小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