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你还小,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表弟是先安侯,我托他将你带出去,你走的远远的,别回来了。”他声音沉沉,似在恳求,很怕凤倾云会命丧刑部。
凤倾云面色沉沉。
这背后,水太深了,看来陆行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可他既深知就算认了也难逃一死,为何还要污蔑父亲,除非—
她不敢想……
“陆行,我不会逃,我定会查明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风落央声音低沉,但语气坚定。
“央央,算叔叔求你了,别查了!”他哽咽不已,“事实就是如此,将军在出征前就告诉我,若他牺牲了,让我定保你平安,他早就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凤倾云震惊,原主父母知道!
话落,外面就传来声音,打断了凤倾云想要说的话。
“来人,把人给我带出去。”狱卒打开狱门,将陆放给拖了出去。
不久,远处传来声音,刚开始只是闷哼,后来惨叫声越来越大。
“你们不能这样,陆行是关键证人,他若是死了,陛下一定会砍了你们的脑袋!”凤倾云在里面大喊,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再不久,陆放被拖了进来,地上划过一条血淋淋的痕迹,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微笑着缓缓朝凤倾云点头。
凤倾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就被带了出去。
这是凤倾云第一次见刑部侍郎陆放,身体颀长,长得剑眉星目,气度俨然,只是眉间有一股散不完的阴翳之气。
这位先安侯的庶出长子,从小不得父亲喜爱,硬是靠能力坐稳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而玩世不恭的嫡子陆洛杉,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人人见了都得称呼一声世子。
陆放与父亲陆先迟在官场上相互挤兑,这也难怪,撇开职责不说,陆行会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凤倾云被绑在了刑架上,后背白色的孝服被刑架上的血浸染,变得鲜红触目,她能感受到后背的丝丝潮意。
那是陆行的血!
脚底下的血一路蔓延,而不远处的陆放正盯着她,眸色幽深。
“凤小姐!知道昨夜陆行越狱吗?”他问她,语气很慢,带着沉沉的威压。
“知道。”
“那你知道因为他越狱,刑部才没顾上请你做客吗?”
刑部和大理寺之前虽然找她,可一直没申请提审,昨晚陆行云逃脱,虽然知道她回家了,但此案关系重大,陆行是最重要的证人,刑部从上到下都在追查陆行的行踪,根本就没人想到要提审凤将军的女儿。
这两者之间毫无关联,可他陆放不信,这是巧合。
“不知!”
“来人,上刑!”
······
闲云庄:
“凤倾云呢,现在怎么样了?”玉榻上,白衣男子侧卧着,青丝如瀑,白衣似仙。
“禀少主,凤小姐被带去刑部后一直被关押着,算算时间,这会儿也该提审凤小姐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禀少主,一切准备就绪,只差东窗事发的引子了。”
“很好,既然北斯年对青云国那么感兴趣,那咱们就送他一份大礼。”
“走,去接小倾倾回家!”他缓缓起身,云锦做的雪白的衣袍自然垂落,步履间飒飒生姿。
北辰王府: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
“玄夜,你这个计划有点冒险啊,万一那丫头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岂不就······”
白轩有些担忧,北玄夜的计划可以一劳永逸,既除去颢王,也可以还凤将军夫妇一个清白,可万一凤倾云承受不住刑罚,万一凤倾云胆小怯懦,这招众口铄金的法子,就不攻自破。
明明有其他更简单的方法,既能救人,又能除去颢王。
“那我们就赌她,可以做到!”凤鼎墨兵败案已成定局,想要翻案,必须有突破口,凤倾云就是最好的。
一个为爹娘力证清白的女儿形象,既容易翻案,也更利于他后期计划。
青云国的事情,也该解决了。
凤倾云入狱的消息,在清晨就不胫而走,随之一起的,还有颢王欺压流民的事情。
颢王声称怕影响两国战事,阻止流民进入朔中,流民奋起反抗,已经形成不小的阵势。
这群流民甚至向附近山上未牵涉进战争的猎户家里打劫抢食。
外患未除,内乱不定,势必会引起朝廷重视。
东祁王无奈之下,试图从边郡引渡,让流民暂时进入九原郡。
兵败案本就牵涉家家户户的事情,涉及民生,东秦存续多年,朔中郡战事早就不是一郡一城之事,百姓与官家,本质上还是对立的,稍有点风吹草动,便能掀起轩然大波。
颢王这次,稍加处理不好,就算是到头了。
刑部:
“陆侍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