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越野车奔驰在雪白的大地上,就像在一张白纸上折出一道浅痕。
没过多久,白纸逐渐多了些许灰色,它们隐约出现,断断续续,所有的断线逐渐汇聚在一起成为一座灰色的钢铁城市。
“这破雪可下得真大。”
三人站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上,猛地上车门,惊了树上大群黑压压的乌鸦。
“哗”的一声,全部乌鸦振翅飞起,留下光秃秃的枝头。
转眼间,留着这地方的活物只有他仨。
“这座城叫维克利亚,可是一座名城,曾经联合军就在这里打赢了著名的冰海战役……”
万石钢向两人介绍着,陈乾抬头望向巨大的红黑色涂装的运输机划过上空,喷气口冒出蓝色火焰,缓缓从头上飞过。
灰黑色外表的高楼此起彼伏,它们的造型简洁有力,从中透着一股浓厚的工业味。
“……这里的女人可是很热情大方哦。”
“哥,咱们能不能进去再说啊。”张松原冻得牙齿上下打架,裹着薄薄的毯子直打哆嗦。
陈乾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盖上张松原肩上。
“老大,你不冷吗……”张松原感动至极,他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是死死抓住大衣不放。
“我比较扛寒。”陈乾道。
以他筑基中期的修为,零下十多度对他来说只是有些冷,并不至于冻得跟孙子似的。
“来,这里。”万石钢指引着两人走过马路,一路穿过各式建筑,人走在灰色粗糙的高大外墙时,总有种敬畏感。
“我们现在在维克利亚城外,在这里大部分的电,油交通工具都不能进城,不过这儿的公共交通很发达,不用担心”
陈乾看到灰色的大楼上印有军队的标志,来往的是军队巡查与军用车辆,各处都有重型武器,只是简单地用防水布裹起来。
这地方有够剽悍的。
三人进入一座大楼内部,顺着一路的人群汇入主道。
地下温度明显比外面舒服得多。
他们正排队等过安检。
“这地需要识别身份信息吗?”张松原有些害怕。
从身份上来说他已经是个死人,要是被这里的军队查到,可就完犊子了。
“放心,维克利亚可不管这些破事。”万石钢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真的吗?”张松原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周围的军队。
“只有你不在这里杀人动枪,没有人管你是谁。”
“大丰恶鬼在哪?”陈乾打量着结构牢固的地下通道。
这明显是防空洞改造而成的,必要时它还能重新启用。
万石钢道:“大丰恶鬼是里面一个城区,其实它本名是叫……叫啥来着。”
一旁的人听到他在聊起大丰恶鬼的事,都忍不住离三人远一些。
“这地方有这么恐怖吗?”张松原忍不住问。
或许,他们不应该来到这里。
“呵呵,这名字可是一个传说。”三人转头看过去,发现身后有个坐在电动轮椅上白苍苍的老人。
“老大爷,您说说。”万石钢道。
“在八十多年前,一个外地人来到这里,他名字就叫大丰,当时这里帮派很多,没有人瞧得起他。”
老人缓缓说道:“后来他不知道获得什么力量,越来越强,刀枪不入,杀人于无形。”
“凭借那股力量,最后他统治了整片城区。”
“那一天,街上都是鲜血和尸体,从此,他的外号叫恶鬼大丰。”
万石钢和张松原两人的眼睛都不住地往陈乾身上瞟。
老大爷说的人,怎么和陈乾差不多啊?
莫非,他们是同类?
“然后呢?”张松原迫不及待地问。
“然后?”老大爷笑道:“他建立了一个叫“大丰帮的组织,兴盛一时,不可一世。”
“后来,在某一天,他消失了。”
“大丰帮一蹶不振,逐渐没落。”
“就这?”张松原有些不满,这故事也太虎头蛇尾了吧。
消失了算是什么结局?还不如说被陨石砸死呢?
“这其实我也听过。”万石钢道:“还有人说其实他还活在城区里面,每逢缺月就会出来杀人,所以生活在那里的人还有一个特别的习俗。”
“不过这都是传说。”他耸耸肩:“要是真有这样一个人,军队早就将他弄死了。”
“小伙子,这可是事实。”老人家道:“我可以亲眼见过恶鬼大丰在街上杀人的样子。”
这句话镇住了在场众人,气氛都变得冷了一些。
“大爷,你说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东山再起?”陈乾问出关键问题。
“哼,你是外地人,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说了也白说。”老人家摆摆手,不想和三人继续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