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陈乾眼睛眯起来，将剩下的三明治吞下。
“怎么死的，说来听听。”
老马虽然与他相识不过半天，但也在他被李涛陷害时帮他洗脱。
在抓兔子游戏时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还是游说艾琳出手帮他。
这一切陈乾都看在眼里。
或许老马做的一切是从自己利益而出发，但帮助他是事实。
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
一个只想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赚取赎金和日后生活的资本离开这里。
就算有什么罪，在这里过了十多年也该还完了。
“老马是前天走的，破碎机发生故障，发生爆炸，下半身被石头砸到，瘫痪了。”
万石钢没有往下说，下面的事很清楚了。
一个瘫痪的人，在这种环境里，结局只有一个。
在前天的夜里，老悄然离开人世，眼里尽是不甘。
“他这些年的积蓄都被人分了。”万石钢道。
“谁分的？”陈乾将三明治包装袋捏成一团。
“还能是谁？这种把人不当人的事就是大卫背后的人指示的。 ”
“罗伊。”陈乾低声道。
“是罗伊下面的一个叫鱼头的人弄的，这事反正你自己知道就好。”万石钢道。
“别那么冲动，在这里猛人很多，但能活下来的都是谨慎小心的。”他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陈乾默默看着地面上一抹暗红的颜色，那是血液染红地面，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
不远处，一个阴毒的眼神盯着陈乾，他怎么也没想到陈乾竟然屁事没有，从小黑屋出来后还挑翻十八个老手。
李涛看起来比刚进来的时候更消瘦，但整个人透出一股精干的味道。
他看着万石钢坐下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忍不住将手中的勺子捏弯。
万石钢不知道会不会将自己弄死老马的事告诉他吧？
他的脸上泛起一抹兴奋的潮红。
谁帮你，我就弄死谁！
李涛在洗衣房连续洗了三晚的防护服，连手指都泡白了，每天晚回去又累又饿，手都在发抖。
要不是老马那两天替他留了饭，他恐怕得饿死，但这样让他也无意中搭上了大势力——鱼头。
他疯狂地主动示好，终于换来加入这势力的机会。
而投名状，就是老马。
等着吧，我一定要让你跪在我面前舔我的鞋底！
陈乾心有所感，抬头望去，却没看到什么。
但他清楚地肯定，刚才确实有人在用恶毒的眼神盯着他。
由于老马主持的破碎车间被轰个稀巴烂，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修复，陈乾再次当了“无业人员。”
“你去32号洗涤车间吧。”士兵看了一眼陈乾的资料，发现对方一片空白，只有名字和信息，根本不是监狱来的人。
但有什么关系呢？
是人在这里就得接受工作，不管你是谁。
他终于来到32号车间，这里的噪音比起破碎车间相对要小一些，但非常潮湿，一股硫化物夹着化学品的味道涌来。
“来吧，我是32号洗涤车间的负责人。”一个人其貌不扬的非常粗壮的女人道。
陈乾挑眉，这地方还有女人？确实很意外。
“看什么看，还不快来。”
女人名叫王香，可外貌和身材一点都不搭。
“长得倒是挺俊，可惜还是个雏儿。”王香用她孔武有力的手臂拍了拍陈乾的背。
力度非常有穿透性，陈乾猝不及防地被拍得走路有着踉跄。
“就你这小身板，能干翻十八个人？”王香撇嘴表示质疑。
虽然她听过大概的事，对他略有耳闻。
两人一见面，陈乾并不符合她的想象中的预期，不免有些失望。
还想着是一个孔武有力威势的强壮汉子。
白瞎了。
“这是用来对粗犷进行初步的提纯。”两人经过一桶桶蓝色外表的化学药剂：“通过各类化学药剂注入洗矿机，经过洗涤分离脱水，最后干燥。”
王香有条不紊地介绍各种必要工序，人们将处理好的矿物送到下一个工序上，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陈乾大概扫了一眼，这里的人身材很壮，干什么活起来都得心应手。
“在我们这里，像你这种小身板吃不消的。”王香道：“你该不会得罪谁了吧？”
陈乾默认，现在他得罪的人够多的，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得罪谁了。
“既然来到这里可别拖后腿。”王香大大咧咧道：“要是你干活不积极，我第一个弄死你。”
“哈哈哈哈哈……”
陈乾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其中蕴含之意非常明确。
整个上午的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王香很满意陈乾经过一个上午的熟悉，已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