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半个小时前。
孔静面试完打车刚回家就接到自家小妹打来的电话,本不想交接,但又不忍心真断了这份亲情。
嘘寒问暖几句后,孔静的小妹终于进入正题。
“姐,你也知道小卓学习成绩不好,未来考大学肯定没戏。我和他爸就想着让孩子报个音乐特长生,只是这学音乐花钱太厉害。”
“姐,你就帮帮你外甥吧,要不然他高中毕业没学历没本事的只能进厂打螺丝。姐,你放心,小卓将来指定能给你养老的。”
孔静气得冷笑出声,怒声叱责:“孔芸!你凭良心说说我这个当姐的这些年帮你还少吗?”
“爸妈生病住院丧葬全是我出的钱,你有出过一分钱吗?爸妈的房子我也全给了你。你如果再这样贪得无厌,那以后咱们姐妹就别联系了。”
气愤地挂掉电话,孔静只觉遍体生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变成一只活脱脱的吸血鬼?
这些年下来,接济妹妹和父母生病丧葬已经将孔静的积蓄几乎挥霍一空。
如今也只剩下建邺的一套房子,即便这样也被妹妹惦记上。
孔静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回到家,没想到又接到一个本家叔伯打来的电话。
依照惯例先客套两句,然后直奔主题:让孔静过继一个他家的孩子。
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孔静好,将来有人养老送终云云。
“还有完没完了!?我不愿意!”
孔静恼怒地挂掉电话,气昏头的她早已忘记要接复试电话的事,直接关机将手机丢到一边。
趴在沙发上,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满心地委屈的想着:我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46岁没人疼没人爱,没存款没工作。
“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孔静突然爆发出愤怒的呐喊。
心慌,恐惧,孤独,迷茫,无助……
一系列的悲观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孔静包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让她感觉到快要窒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每当这个时候,在孔静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忘却烦恼,忘却忧愁,获得短暂的安稳。
天元大厦。
“三十好几的人了脸皮还这么薄?”
吴疆是真没想到三几句直接把沈幼楚给整害羞了,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看到通话记录里孔静的号码,吴疆沉思片刻,突然想到没准是遇到突发情况,等中午吃饭时间再打过去问问吧。
有道是,好事多磨。
或许这正预示着接下来会在新赛道上大获成功。
午饭打给孔静,关机。
下班打给孔静,关机。
好家伙,这下连吴疆都没法再用‘好事多磨’那一套来安慰自己。
如今这个机不离手的时代,能坚持半天不看手机的都算牛人,必须得给大拇哥。
毕竟,按正常人的逻辑,面试后三天之内都会保持电话畅通,以确保复试通知的电话。
孔静这除非遭遇意外导致手机损毁,否则职业素养这一关当真差劲。
人各有志,吴疆也有点生气,懒得再去想孔静的事。
事不宜迟,吴疆准备明天再面试几个挑个还过得去的运营总监,立即着手在新赛道上狂飙。
晚上在新城大厦和陈父梁母吃过晚饭后,吴疆以回去拿衣服的为借口今晚不回来住。
在没买这套大平层之前,陈出生基本都住在金基森林那边的独栋别墅。
据零碎的记忆来看,当初陈出生还是捡漏买的。
若非那个老板生意上急用钱,还真不会出手。
趁着时间还早,吴疆本想去看看沈幼楚,但转念想到她今天害羞成那样,再见面还不得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另外,这大晚上过去也有些不大合适。
看着街道上的灯红酒绿,吴疆摸着下巴,不禁低语:“我怎么觉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嗨起来。这个念头在吴疆脑海中出现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么问题来了,去哪里乐呵乐呵呢?
不得不说,这有钱后,选择多了烦恼也多,真是愁人。
“遇事不决去捏脚。”
吴疆打个响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肌肉记忆,开着车还没几分钟就找到一家很上档次的捏脚店。
停车,进店。
“陈总,晚上好。”六位迎宾小妹躬身喊人,声音酥媚。
呦,没想到陈出生还是这家店的常客啊!
吴疆淡淡点头,刚进店没走几步,一个穿着旗袍的大堂经理打发掉刚才的招呼的顾客,上前来热情招呼。
“陈总,您今晚是找98号呢还是想再挑挑?”
“老样子吧。”
吴疆随口应付一句,心说:那我今天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