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川渝高铁站。
拿到票后的胡林语愤愤不平地质问:“陈汉升,为什么你和幼楚的是商务座,我的却是一等座?你这太也双标了吧!”
“商务座没票了呗。你要庆幸一等座还有票,不然你只能坐十多个小时的二等座。”
吴疆耸耸肩随意解释着,实际上是被胡林语吵吵得头大,特意给她买的一等座好离自己远点儿。
胡林语这人本性是挺善良的,但性格太莽,三观被公蜘们荼毒的有些歪,一个不顺心就‘梆梆’打两拳,这谁受得了。
更何况,谁说男人就不能小心眼了。
听完解释,胡林语不再吱声,甚至感觉臊得慌。
仔细想想,票是人家花钱买的,自己说这话多少显得有点贪得无厌。
胡林语的性格就是这样,在面对不公时,总是不吐不快,颇有梁山好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草莽气概。
这是典型的嘴比心快型选手,也是为什么她在考上选调生后在体制内待得不顺心而辞职的根本原因。
吴疆本打算坐飞机的,但念在沈幼楚是癌症晚期身体状况不大好,而且坐飞机手续还挺复杂,甚至会有被拒载的风险。
毕竟,这样的新闻吴疆前世也看到过。
好在时间上来得及,坐高铁也挺方便。
万一沈幼楚真要有个突发情况,也方便直接下车送医院。
“胡班长,祝你这一路桃花似锦。拜拜了您嘞。”
吴疆推着沈幼楚的轮椅与胡林语分道扬镳,因为商务座有专门的检票口,候车室,出入通道。
胡林语瘪瘪嘴,气哼一声,独自拖着行礼李去检票。
吴疆也是第一次坐高铁商务座,或许是看在有病患的份上,乘务员对座椅功能介绍的很详细。
贵果然是有贵的道理,这商务座座椅可调节为半躺和平躺,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也不会那么累。
吴疆把沈幼楚抱起放在靠窗的座位上,以便她可以观赏沿路的风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幼楚坐下后将脑袋偏向窗户一侧,仔细一瞧脖子都红了。
这是害羞了?吴疆觉得挺好笑,沈幼楚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果然人是成长了,但这内向容易害羞的性格一辈子都改不了。
沈幼楚呆呆地盯着窗外,心中羞臊和愧疚两种情绪纠缠不休。
她能感觉到陈汉升释放的善意,那是一种无条件的付出,可他越是这样,沈幼楚就越发自卑内疚。
受人这么大的恩惠,自己此生怕是都难以偿还,心里岂能安宁。
毕竟他们之间也只是上学时没有交集,十几年未曾联系过的老同学而已。
沈幼楚也只能期待这趟去建邺能够治好自己的病,以后再想办法报答他。
至于害臊是因为刚才座椅已经调成平躺模式,被抱着放在座椅上时,让她感觉像被男人抱着放在床上。
而且当时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疼惜,直接导致她老鹿蹒跚,羞得面红耳赤。
很快,沈幼楚情绪突然低落起来,暗暗叹息一声继续盯着窗外发呆。
车开动后,吴疆大致能猜到沈幼楚的心思,笑着问道:“沈幼楚,长路漫漫,我们聊点私密话题怎么样?”
闻言,沈幼楚一阵错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拒绝吧,会不会显得有些不礼貌;同意吧,她都不大好意思跟胡林语聊这个,更何况是跟一个男人聊。
“你不说话我就当同意了。那个,你对叙俐亚的局势怎么看?”
“啊?”沈幼楚懵了,愣神片刻才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又忍不住一阵脸红害臊。
随即,她才想到这是老同学故意的。
“啊什么啊,你个憨憨。”
吴疆笑着点点沈幼楚的额头:“你也别苦哈哈的了。听听歌,看看窗外的风景,开心一路和沉闷一路你选哪个?”
“我觉得,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应该是,看看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怎么升起,夕阳何时落下。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有趣的人和事。”
“对了,放首歌给你听听。”
商务座有娱乐终端服务,吴疆飞快搜出《平凡之路》,将耳机给沈幼楚戴上。
听着缓慢舒缓的歌曲,看着窗外像幻灯片般闪过的景色,沈幼楚的心情莫名平静下来。
她以前好像在哪里听过,但还没听过完整版的。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见沈幼楚已经沉浸在歌曲的旋律中,吴疆会心一笑,半躺在座位上刷起手机。
他倒是也想欣赏窗外的风景,可这一转头就成盯着沈幼楚看了。做人呐,得有边界感。
接下来的一路,沈幼楚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也能和吴疆聊聊窗外的风景,聊聊好听的歌。
临近晚七点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