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你这,寻个发财的门路。”
……
???
陈策,愣了一下。
乞丐?
寻个发财门路?
仔细看面前这个人,的确很惨。
裤子都是破洞的,满是泥垢,勉强覆盖住脏兮兮的鞋子。
鞋子也是破布鞋,破了个口子。
只有脸上,笑兮兮地,略带一些阳光气息。
陈策也不嫌弃对方。
安排着,坐在了沙发上。
细致聊了起来。
这乞丐老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说这沙发就不坐了,怕会弄脏。
干脆坐在地上吧。
……说完,直接盘坐在了地上。
看样子,已经很熟练了。
陈策立马躬身,扶起了对方。
说必须上来。
为此,俩人争执了好一会。
乞丐老头,才终于勉勉强强地,搭边坐了下来。
眼神紧张怯弱着,满是自卑与忐忑。
手足无措,嗫嚅着嘴角。
这时候,近距离看了。
老头的双手,伤痕累累,满是褶皱。
一看就是年轻时,干体力活导致的。
脸上的沟壑,也纵横交错。
细致聊起来。
乞丐说自己姓赵,叫赵老蔫。
就是清河镇下面村子的人,今年五十九了。
家里很穷,一直娶不上媳妇。
二十年前,去工地干活,还受了工伤。
就落下个右腿残疾,靠拄拐杖走路。
当时也不懂,被工头吓唬着,没要多少赔偿。
回来后,就浑浑噩噩地,靠几亩地生活。
但腿受伤了,种不了地,就承包了出去。
一年才拿两千多的承包费。
过不了生活,就找亲戚朋友借。
十年下来,能借的都借了。
也借不出来了。
而且伤口恶化,一到刮风下雨就疼。
老寒腿、风湿病什么的,全都有了。
更没钱了。
没办法,就去城里,当成乞丐了。
平常一出去,就是几个月。
乞讨完了,就睡马路边,睡桥洞。
攒下点钱了,才回村里一趟。
回来也没啥事,住个破房子,吃口热饭。
这会,听说这里有个劳务店。
说是啥人都能介绍工作。
就寻思来看看。
……
赵老蔫一边说着,一边泪眼婆娑着。
颤颤巍巍的身子,要绷不住了般。
陈策,长叹一声。
这都二零二四年了。
新世纪的,第二十多个年头了。
还有这种流落街头的乞丐。
的确很让人感叹。
但是……
这也是现实。
现实里,的确有这么一群,可悲的人。
出生在穷苦的农村,家境贫寒,娶不到媳妇。
从事最底层的工地、工厂行业。
而在二十年前,社会相对来说,还是有些混乱的。
法制,不是那么健全。
诸如工地事故、煤矿塌方、工厂暴乱什么的,经常出现。
而出事之后,老板又是当地的土皇帝。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手眼通天。
想要个赔偿,难上加难。
所以,许多人都认命了。
兜兜转转,到了现在,成了悲剧人物。
但好在,有国家托底。
对于这些老弱病残,有‘低保户’方案。
就是每月固定发放,几百块钱。
确保在村里,够衣食无忧的生活。
如此,就不至于外出乞讨,或者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了。
这算是国家,为了维持社会治安,也是补偿老一代人的付出,所作出的努力吧。
可是……
问起这个赵老蔫,关于‘低保’的事。
赵老蔫,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说上面有规定,要六十岁才能拿低保。
自己五十九了。
还差一年。
但就差这一年,就很难过去。
现在家徒四壁着,得有个营生来生活。
不然,可能都挺不到六十岁了。
“俺要求也不高,一天能挣个几十块就行了。”
“能过个基本生活。”
“等明年了,就不当乞丐了。”
赵老蔫提起明年,就两眼发亮。
似是终于要摆脱,这种黑暗的生活了。
陈策,则点了点头。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