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檀砚往车窗外看。
车行驶在马路上，他见马路边有小孩央着家长买糖。忽然他想起他照顾南泱时，那时他刚上大学，时间比较空闲，南泱也才8岁，上小学的年纪。
他牵着南泱，等红绿灯。也是看见有小孩央着家长要买糖葫芦，他对糖葫芦没兴趣，但看着那小孩哭了，也就看了几眼，南泱也说要糖葫芦。他二话没说买来了，结果小女孩是要给他吃。
“哥哥，你吃。不要羡慕别人。”
啊对，小时候的南泱一直不愿意叫他小叔，一直叫做哥哥，怎么说教都不改。说很帅，很年轻，就不要叫哥哥！
助理透过后视镜看到总裁勾起柔和缱绻的一抹笑。
不过一会儿，南檀砚收回了笑，反而有些皱眉。
助理犹豫了下：“总裁怎么了？”
作为直系下属，他还是挺怵南檀砚皱眉的。
等了一会儿，他听见南檀砚说：“和鹭逢约个时间回来一趟吧。”
他立刻明白，原来是和小姐有关，“好的。”
窗外车水马龙，无数灯光照着回家的路。
他低声“又又。”
又念了一声“佑佑。”
窗外一束车灯打过，直射眼睛。
南檀砚微微眯眼，时间好像回到几年前。
彼时他工作没几年，受南父南母嘱托照顾南泱。当时有场宴会，放心不下南泱，便带着她去了。
毕竟南泱也是A城无人敢惹的存在，就算不顾忌他，也得想想南家。以为宴会能给南泱解点闷，结果回去没多久就开始说胡话，甚至一睡不醒。
二十出头的南檀砚几步上了楼梯，西装都出现了皱痕。
“怎么样了！”
南父......南晟时叹了口气“......还是没醒。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看到南檀砚眼下的青黑，明白他是有些自责，也是很快安慰了几句：“不要太担心了，先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我守着。”
南檀砚放心不下，但还是听了南晟时的话，去了客房。
“何绪。”
“怎么了，总裁？”助理落后南檀砚几步。
“之前你去拜的庙在哪？”
如果是在南檀砚没改名之前，他是不相信这个的，但现在他看着长大的女孩躺在床上无法醒来。
他不得不尝试一些方法。
何绪想起来，他和同事聊天时感叹过，原本母亲生病很难医治了，结果求了张符情况好转了许多。
何绪有些尴尬低下头，他以为总裁并不会听这些无聊的聊天内容，但还是很快答道：
“湖景北区，普宁寺。”
然后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日子，在普宁寺并不出名的情况下，有位念着他无法醒来的女孩上了山，一步一叩拜。
在还未枯死的菩提树下跪拜，许愿。
他想说，菩提可是真无情？
可后来南檀砚下山时，手腕上却多了串佛珠。
再后来南泱醒来，多了个小名，又又。
原本是佑。
佑，神灵的庇护。
车灯很快闪过，南檀砚也从记忆里抽身出来。
闭眼一颗一颗理着佛珠。
眉目清冷，神情虔诚，姿态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