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正在换衣服。
身穿一件粉色肚兜，刚拿起外套。
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江如烟时，心里松了口气。
她穿上外衣，问道：“姐姐，你回来了？”
“嗯。”江如烟点点头，“洗好澡就休息吧。”
“姐姐，我让伙计再给你准备热水洗澡。”江玉燕道，“顺便给你洗洗澡。”
确实也要洗洗澡。
刚出去杀了人，不洗澡不合适。
看在银子的份上，伙计很快又准备新的热水。
江如烟刚要解开衣服，江玉燕就已经上前动手帮忙。
外套。
内衬。
肚兜。
一件件解开。
真的和自己好像……
呃，好像也有点不像。
没等她看清楚。
江如烟就已经迈步进水桶。
江玉燕则搬着凳子来到水桶边，给她细擦后背，道：“以前娘亲还活着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帮她洗澡，现在我来帮姐姐你好好洗洗。”
“好。”江如烟沉默了下，接着道：“那你先好好帮我洗洗。”
洗好澡，江玉燕又帮忙擦拭身子。
从上身擦拭。
随后她吃了一惊，“这，这是……”
“这是防止我起飞的。”江如烟神情自然地道，“如果没有它坠着，我每次施展轻功就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它，它……”江玉燕脸上的表情很吃惊，又好奇拨弄两下。
江如烟急忙将她的手打开，“别乱动。”
江玉燕抿嘴一笑，仔细擦拭后，又给她穿上衣服，“原来姐姐是这样的人。”
“唉。”江如烟轻叹道，“其实我也不想的。”
因为她想做的是大侠客，快马江湖，而不是成为女装大佬。
更不是顶着江玉燕相貌的采花贼。
江玉燕道：“我明白。”
她心里只道可能是因为如此，江如烟才会流落江湖。
待给江如烟穿好衣服，她又准备拿她的衣服去水桶里洗。
江如烟制止她，“这些衣服已经这么旧了，就不要了，先穿我的衣服。”
她现在女士衣服一大堆，多给江玉燕几套都不是问题。
江玉燕思索了下，点头道：“谢谢姐姐。”
躺在床上后。
江玉燕忍不住又扭动了一下身子。
因为这床榻实在是太软，比她以往睡过的都要软。
离家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软的床榻。
两人头并头。
江玉燕忽而开口道：“其实到现在我都怕是在做梦，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可能会一直在青楼里待着，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若不是金姨把我当成你，我都不知道还有和我这般相似的姑娘。”江如烟接过话茬，“如果你以后遇到事情，可以到江府来找我。”
江玉燕侧头看她，“你一直都在江南待着吗？能不能跟我说说我爹的事情？”
其实江如烟想说你爹不是个东西，但这话说出来得罪人。
便说道：“我也只是几天前才来到姑苏，所以才没有仆役，而且我前几天也是在城外的参合庄做客，不太了解江南大侠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等我见到我爹后，应该就能知晓。”江玉燕道。
她心里还在幻想着父女俩见面后的场景。
江如烟道：“对，别人说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如自己亲身体会。”
她侧过脸，和江玉燕脸对着脸，呼吸都碰到彼此的脸上。
“你记住我今晚带你去的江府了吗？”
江玉燕摇头，“我忘了。”
“那明日我再带你去，到时候你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到江府来找我。”江如烟认真道。
江玉燕见她说得认真，便说道：“好，若是我遇到什么事情，我就去找你。”
紧接着又道：“我总感觉自己是在照镜子，因为我们的相貌实在是太相似了。”
“是啊，我也感觉我是在照镜子。”江如烟跟着道，“也难怪金姨会把我们认错。”
江玉燕轻声道，“若不是她认错，我也就不会被姐姐救下。”
“也是。”江如烟点头，随即抬手指风熄灭蜡烛，道：“我们休息吧。”
“嗯。”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江如烟就发现江玉燕一直往自己的怀里拱。
而且身子还有些发抖。
可能是做了噩梦。
她伸出手将其搂进怀里，拍了拍江玉燕的后背。
江玉燕也伸手搂住她的腰。
如此睡了一宿。
次日，起来洗漱后，先到外面吃早点。
江如烟带她去江府熟悉路，才送她去找江别鹤。
可没想到并非在姑苏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