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渐渐的深了,娴妃的寝宫之中却还亮着一盏烛火,冬青原本进来想要伺候娴妃休息的,准备为她卸去珠钗妆容的,但是进门却看见了娴妃盯着两匹锦缎看,目不转睛的,神情有些凝重。
“娘娘这么晚了还不睡,这柳贵妃送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一定是没有安好心。”
冬青今日去了北疆二皇子的宫中,回来之后就听见娴妃说,柳贵妃派人送了她两匹云锦,冬青一看云锦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样式的花纹宫中没有,可是在冬青的老家可是多的很,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上边别致的花样就是昙花。
当时娴妃一听这话,心里头瞬间就明白了,柳贵妃将这么贵重的锦缎送给她用,摆明了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
说的不好听了,就是在诅咒娴妃的宠爱就像这昙花一般,转瞬即逝,讽刺娴妃的权势也会如同过眼云烟一样,不过须臾之间,就能消散的不留一点痕迹。
如今娴妃深夜看着这两匹云锦,真是让冬青觉得有些奇怪。
“柳贵妃没安好心,本宫自然知道,只是她的这份心意不能用在本宫的身上。”
娴妃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两匹云锦是柳贵妃送来的,娴妃自然不会用,可是这云锦可是难得的料子,白放着岂不是可惜了,娴妃觉得倒是可以用在别人的身上,就像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一般,总得给这两块料子找个好去处。
就在冬青还在思考着娴妃话中的深意时,娴妃已经换了一个话题,转而问起了今日冬青去了莫尔含宫中的情况。
“北疆二皇子今日可有明说何时来找本宫?”
今日冬青奉了娴妃的意思,秘密去了一趟莫尔含的宫中,没有见到莫尔含,倒是见到了莫尔含身边的那个贴身宫女,冬青
知道她,说起来是宫女,其实就是莫尔含的暗卫,冬青将娴妃的意思告诉了她,让她转告莫尔含一声。
“奴婢已经和二皇子身边的那个贴身丫鬟说过了,她说会转告她家主人,其他的并没有多说,这丫鬟眉眼之间看着不太好惹,奴婢也就没敢多问。”
冬青小心翼翼的说完了以后,看向了娴妃,只见娴妃并没有半点怪罪她的意思,眉眼之间淡淡的,娴妃见过那个暗卫,知道这个人自带一股清冷,让人很难近身,也难说话,冬青不敢多问她也是情理之中。
“罢了,夜深了,你先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娴妃摆摆手,让冬青出去了,自己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带着面纱的自己,慢慢的将面纱揭了下来,铜镜映着烛火,映照出了娴妃的脸盘,密密麻麻的红痘,蔓延在眼睛以下的每一个地方。
这样的娴妃,看着令人恐惧。
只有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娴妃才敢端详一番自己的脸颊,这幅容貌,她不敢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南宫若凡。
“没有想到貌美如花的娴妃娘娘也有今天,不敢见人的日子不好过吧?”
一道不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现代飞惊恐的转身,却是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是谁?给本宫出来。”
娴妃赶紧将面前的面纱拿了起来,迅速的戴上了,一张脸被遮住了大半,这才回过身去朝着身后细细打量。
“若是你脸上没有长出来这些东西,娴妃娘娘只怕早就将我这个合作伙伴忘记了吧?”
从垂下来的帐帘后边,缓缓走出了一个身影,娴妃定睛一看,正是莫尔含,只见莫尔含站在了背光的柱子后边,看着脸色越发的阴沉了几分,在烛火摇曳中,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娴妃站起了身,款步
朝着他走了过去,复又慢慢的揭下了面纱,以满脸的红痘,正视着莫尔含,迎上了莫尔含打量的目光,眼中也是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都是拜了北疆皇子的好手段,让本宫如今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起先娴妃还以为自己是因为没有没有调理好,又胡乱的让张太医开了清火的药方子,喝了完全不对症的药,身体之中的毒素排不出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停了莫尔含的话,娴妃才反应过来,原来一切都是莫尔含在背后搞鬼。
知道了真相的娴妃,反而不那么畏惧了,既然莫尔含漏夜而来,又能如此直白的透出目的,想来也是要让娴妃帮他做些什么了。
既然两个人马上就要产生交易,那么交易的条件,也不是由着莫尔含随便提的,作为合作方,娴妃也有提条件的资格。
想到这里,娴妃的心中一下就不慌了,既然知道了这满脸的红痘是为何而来,那么娴妃也就相当于知道了解药在哪!
“娴妃说话语气不要那么冲,气大伤身,不值得。”
莫尔含好像并不在意娴妃语气之中带着的不善,也没有半点与她计较的意思,从帐帘后边走了出来后,脸上还带着两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娴妃看向了正在走近的莫尔含,下意识的往后边退了两步,拉开了与莫尔含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为什,在这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