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劳张太医了,本宫还想问问,太医院中按方子抓药时一般会不会在药材的分量上出现什么误差?”
既然方才张太医也说了,方子是没有问题的,那么这药材多增加了到底是在哪个环节上边有了问题,这些都是子衿需要一一调查清楚的。
子衿不让张太医去外边宣扬,为的就是不惊动对手,等到子衿查出来是谁时,一举将对方置于一个永不翻身的境地。
“太医院的太医一般给后宫的各位娘娘诊病时都会开好方子,然后再去太医院按方子抓药,如果方子没问题,一般在抓药的时候也不会有问题,因为抓药之时,每种药材总量多少都是有记载的,所以小主不必担心会在拿药材是出现什么问题。”
张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可以说是太医院中职位最高之人,他得南宫若凡信任,子衿对他的话自然也是相信的,既然不会在太医院出现问题,那么一定就是出了太医院以后才出的问题了。
张太医说完以后子衿便陷入了沉思,向来这药都是在谨兰宫的小厨房煎的,能够进入的左不过就是谨兰宫的这些人罢了,难不成谨兰宫真有内鬼了?
一想到这,子衿心头便有一股火气在肚子里窜来窜去,若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那么子衿将他揪出来以后,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小主,微臣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太医一想也就清楚了,若问题不是出在他太医院,那必定就是这谨兰宫中有人想要陷害子衿了,可是就算加重药量之人是谨兰宫的宫人,可是药材出处也必定是太医院,所以张太医为了使太医院脱离嫌疑,有几句话还是要向子衿言明的。
“太医有话不妨直说,对于太医,皇上一向是赞
赏有加的,所以本宫自然也是信得过太医的。”
子衿一听,就知道张太医定然是要给什么中肯的建议了,直接提了南宫若凡的名头,一是表示自己信任太医的意思,二来也是想着借南宫若凡的威仪,再给张太医提个醒,这件事一定不能到外边去宣扬。
张太医浸淫后宫数年,对于话里有话的情况遇到过不下百次了,自然能够辨别出来子衿是什么意思,连连点头称是。
“太医院中的药材除了开方子以外,一般是不会流到宫里边来的,就算是后宫的哪个娘娘需要用到其中的药材,太医院也必定有记载,所以娘娘要查,不防就从此处入手,若是没有记载,那便就是太医院中有人擅自拿了药材,这仅是微臣的看法,事情真相如何,还得小主自行查出。”
张太医说的确实是事情的所有可能,不管到底是哪一种,子衿都会自己查个水落石出的,别人都已经将手伸到了谨兰宫,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若是在不反击,就成了别人刀板上的鱼肉了。
“多谢太医了,半夏,好生送太医出去。”
子衿一个眼色过去,只见半夏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包碎银子,塞到了张太医的手中,张太医推辞不过只得收了,然后半夏又一路将张太医送到了谨兰宫外,这才折返来。
给张太医碎银子,倒不是说贿赂,即便想贿赂,只怕张太医还不会收,所以子衿特意准备的碎银子,虽然不多,好歹是个心意,张太医来了半日,帮子衿解决了那么多事,一杯茶都还没有喝,这点心意不过算是个茶钱罢了,张太医既明白里头的意思,自然也就收下了。
“青黛,去将这药炉中的药渣全部倒了,重新煎一副药,本宫到想看看,谨兰宫出了个什
么样的家贼!”
子衿包着的那只手未动,抬起了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端起了桌上还剩了半碗的药,反手将药折进了一旁的花盆之中,药香味伴着辛苦的味道传遍了整个大殿。
子衿神色有几分令人敬畏,青黛与半夏也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子衿,怎么看都有些斗志昂扬的感觉,比起先时,更多了刚毅之色,看来子衿这次真是要动真格的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子衿对待宫人向来宽厚,对自己谨兰宫的人更是没得说的,就算是宫里一个洒扫下人得了病,子衿都亲自吩咐人去请太医瞧,虽说主仆有别,可是子衿也从未对宫人动辄打骂,也不将他们做下人看待,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会有内鬼想着要害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子衿这次便要肃清谨兰宫。
“小主的意思是说,如果重新煎一副药,幕后之人就重新在里头加重药材的份量?”
青黛一点即透,不愧是能做掌事姑姑的人,半夏在一旁听着,赶紧将药炉中的药渣全部倒在了门外的花坛之中,此刻宫里有许多人在外边走动,纷纷都瞧见了半夏的这一举动。
半夏也是聪明人,引蛇出洞的意思自然也明白得很。
“这该死的耗子,居然敢翻小主药炉,怎么没有把你烫死在里边呢!来人,去小厨房看看,将那只死耗子抓住,否则小主的药以后还怎么在里面煎?”
半夏自导自演一场戏,正好就是提醒了众人,这副药被老鼠爬过了,只能是再重新煎一副。
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