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朔的手术时间已经确定了,钟书言给我电话,问我要不要去。
“不好意思,那天聂肖要去复查我可能去不了了,不过晚上我能到医院,在他醒来时我可以确保他能够见到我。”
“聂肖的身体怎么了?”
“老毛病而己,没有什么大碍,你跟小朔说一声,我怕他到时候等我。”
“恩,放心吧。”
我挂了电话,聂肖把机票递给我,“你真的确定你要亲自去一趟?你不是已经让楚情为你去了吗?”
“我不放心,没有亲眼看着他是不是能记起以前的事情,我不太放心。”
“你既然决定的我没意见,工作的事情我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可以直接跟你一起过去。”
“你的身体不太好,不适合常坐飞机。”
“你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要真让我闲在家里等你的消息,我才真的做不到呢。”聂肖握紧我的手,“清阳,不要想太多,也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所有的事情都是慢慢来的,如果这一次不成功的话,我们还有下一次。”
“我等了这么久了,不会连这点都等不下去的,聂肖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我笑着安抚聂肖。
其实我本来并没有打算计划这件事情,是黎海那晚在楼道里对我所做的事情让我彻底的死了心,我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他会主动的想起曾经的一切。
我狠了心,也下了决定,所以才会连钟小朔的手术也即将要缺席。
“你去之前是不是要先去明南的墓地看看?”
“恩,本来是上周末的,后来明家有些事情,明辉也就没有联系我,昨天他他说有时间了,这两天就带我去看看。”
“看看也好,这样你就不会总是记挂着了。”
“聂肖啊。
”我捧着他的脸,抚平他的眉头,“你不要总是在担心我了好吗?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你呢,现在应该就想着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好好休养。”
“我听你的话,你也要听我的话。”聂肖笑起,“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恩,是的。”其实对于去看明南的墓碑,我还是有些担忧的,我不知道真正到了他面前的时候,我是不是还能这么坦然。
四年了,我每一天都不能接受明南已经去世的事实,而且也像蜗牛一样,把自己一直关在壳子里,甚至我会在想,只要没有亲眼看见,他就还活着。
明天我就要去面对现实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勇气。
第二天一早,我就忐忑的等着明辉的电话,我准备了明南最爱的花,准备了一堆的话,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在跳动,好像每一秒都会跳出身体里一样。
手机突然响起,我心头一惊,忙接起,“明先生。”
“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我一直在准备着。”
“我派去的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应该到了,你到时候记得上车就行。”明辉又是命令的声音。
我连应声,“好的。”
“莫清阳,你还是那么胆大。”
“我早就说过,如果明先生想对我怎么样的话,根本不必这么麻烦,再者我条命就是明南的,如果你要替他拿回去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
“车一会儿就到。”
明辉说完挂断了我的电话,我的心情越加的复杂,明明那么期待,如今却有些害怕的感觉,来接我的人,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而我也没有心思和任何人谈心。
车子从城里一路驶出郊外,路边的风景也渐渐由高楼大厦变成了我绿意葱葱的树木,我以为
的墓园没有出现在眼前。
车子驶进一处小村庄,虽然偏远却没有想像中的破旧,看着也知道是由专人打理过的。
“到了。”车子在村庄口停下。
我拿着花从车里走出,村庄里住着的人纷纷从屋里走出来,有老人也有年轻人,最多的是老年人,他们似乎许久没有见过陌生人来庄里了,看热闹似的站在门口。
我站在村门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看不见明辉的身影。
“你是来看南南的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蹒跚着走到我面前,他看着我,眼角全是细纹。
我脑海里想了一遍,“老爷爷您说的是明南吗?”
“是啊,就是他,刚才辉子说一会儿有个姑娘会来村里,让我在这里等着,我等半天了就看见你了,是你吧。”
“是我。”我忙点头,“还麻烦老爷爷为我带路。”
“应该的,应该的。”老头儿拄着拐杖走在前面,“你过来吧,我这就带你去。”
“谢谢。”我走到老头儿旁边,扶着他。
老头儿眼里始终笑眯眯,过了会儿又叹了口气,“唉,你说这南南怎么就突然出了车祸呢,这孩子啊,从小都是我们这村里人看着长大的,哪家不是拿他当亲儿子亲孙子看啊,就他刚出事那会,整个村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