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也懒得跟她废话,给了一个眼色两名手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只吩咐了一句人不打死就成,说完就自己提着一坛酒走到外面喝了起来。
顾冬练任由牢差拖着自己被掉起来,她实在是无力反抗了。许是两个牢差见她这虚弱的模样不似装的,又看她瘦得没什么重量,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她吊起来,心里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姑娘,认下吧,省得受这皮鞭之苦。得罪了宫里的人,除非你的靠山是皇上,否则到头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多谢大哥的提醒,只是公主并不是我伤的,这罪我不认,也认不得。”顾冬练垂着脑袋,手腕上被勒得生疼,双脚也勉强踮起脚尖趁着地面。
“只要公主醒来,就能证明不是我干的,所以,无论如何,这罪,我死也不能认。”
顾冬练此时唯一后悔的是,当初怎么没有让陶采莲直接去与陶班主相见,以至现在被她来了一刀,陷入这困境之中。
周围的刑具泛着阴冷的寒光,牢差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啪啪啪”的作响,让人不禁感到渗人。
一鞭抽下,顾冬练一声闷哼,身体不由晃了几下,本来昏沉的脑袋反而被这一鞭将她打得清醒了几分。
只是清醒不了多长是时间,鞭痕上一片火辣
辣的感觉,烧得慌。接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几鞭,每一记鞭打下来都只会换来一声闷哼。顾冬练咬着牙关,只觉得身上的伤痛与胸口的闷痛逐渐击垮着她的意识。
“啊啊啊啊!”
顾冬练最后还是忍不住叫出声。
但无论如何依旧要紧牙关,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绝不认罪……
顾冬练在牢里受苦。
外面的人则是心急如焚,火上烤肉。顾冬练被关进大牢,在里面多留一刻钟,对他们都是一种煎熬。
是以,叶老夫人一回到叶府,就找来王嬷嬷,开口便问。
“芸娘,是不是还有第三个孩子?那个陶采莲,她到底是不是芸娘的女儿?”
听了叶老夫人的发问,王嬷嬷显得十分震惊,连连表示陶采莲绝无可能是芸娘的女儿。
因为在芸娘临死前,她不止一次听见芸娘说自己亏欠了两个孩子。从没听说过她还有第三个孩子。
叶老夫人又问道:“那你那对耳坠子为何会落到别人手中。她们还说的你已经死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嬷嬷心一横,走到叶老夫人面前跪下,不得已解下盘在脑后遮住双耳的发髻,露出了双耳。
只间两边耳垂中间有一道深色的凹进去的疤。粗看之下就像剪开似的,看得老夫人心头一颤。
王嬷嬷哑
着声道:“当年太子妃与侧妃发现我带着孩子逃走后,就一直派人来追杀我们。”
“老奴带着孩子一直逃到郊外的荒山上,眼看那些追兵就要追上,只好找了个地方把孩子藏了起来。之后老奴用衣服做了个掩饰,假装不小心把孩子跌下悬崖,让他们误以为孩子已经死了。”
王嬷嬷说着又当着叶老夫人的面掀开了衣襟,左肩下露出一道疤,继续道:“其中一个护卫与老奴有些私情,生怕他的同伙要了老奴的命,上来就先给了老奴一剑。这一剑并不会要了老奴的命,所以老奴才会活到现在。”
“为了回去交差,他们在老奴身上拿了几样东西回去,其中就有那对耳坠子,也是他们生生从老奴耳上扯走的,这两道疤便是在那时留下的……”
“至于是怎么落到他们手上的,老奴实在是不知。但老奴愿意以生命发誓,芸娘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顾家兄妹才是太后的亲外孙啊。”
叶老夫人眼角已是湿润,亲自将王嬷嬷扶了起来,“快快起来!如你所说属实,这件事,只怕是太后被人利用了。”
王嬷嬷顺了顺气,道:“老夫人,那姓陶的在这时候假冒,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只怕她身后的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晓这件事。”
“就算要
告诉太后,我们也万万不可惊动他们,不然不但太后有危险,顾丫头指不定还会被他们惦记着。”
“话是如此,可那丫头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怎能待在牢房那种阴冷的地方。我们还是要赶紧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叶老夫人叹了道气,也是十分忧愁。
王嬷嬷想了想,道:“老夫人,明日一早,老奴想跟你一起进宫。”
叶老夫人一愣:“你是想……”
王嬷嬷点头,道:“只能这样了。难道太后还能信别人而不信老奴的话。只有老奴出面,太后才能打消疑虑。否则单单靠老夫人的一番说辞,怕是只会适得其反。”
叶老夫人一想也是,便同意了王嬷嬷的说法。
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过得不安稳……
时辰已不早,但天色也就刚刚微亮,天上竟然还下起了毛毛细雪,伴着寒风拂面而来,也为今日增添了几分压抑,让人不由感到几分沉重。
知道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