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已经过去好几天,戏班的重建也早已开始动工。
林路在两天前就已经问斩,付出了性命的代价。顾冬练压在心口的石头,也终于拿开了,得以松了一口。
幸好,给戏班报了仇。
可戏园重建好还需要好些时日。这戏班吧,总不能不上台干等着,否则只会等得名声消散,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于是,顾冬练与叶安之一番商量之下,决定过几日就让戏班在百味楼重新开演,让戏班回到大众视野中。
接连几日,顾冬练不但要忙于开演前的准备,也要为成为御用戏班而努力着。
而戏班入驻之后,酒楼的生意可谓是日进斗金。戏班每日戏曲花样多且不重复,哪怕只是简单的一首小曲儿,也能令人意犹未尽。
如今云中月在京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一提起云中月,谈论最多的就是《梁祝》一戏中的梁祝二人。
而顾冬练所演的“祝英台”一角,更是成了深闺小姐们的闲谈主角,无一不被她的深情所感动,一时间,竟不少人打听着“祝英台”是谁所扮演的,顾冬练的名字就这样在这些小姐中传开了。
……
不过是刚到二更天,天色阴暗得可怕,再刮上一阵秋风,令人不禁浑身一颤,感叹一句“马上就深秋了啊”。
城外密林树枝抖动,数
道黑影形同鬼魅般穿梭在林间,正印证了那句: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外面有人我们的人把守,他们定逃不出林子,给我搜。”
“是。”
又是几道身影飞向林中。
树林间顿时亮起了数道火把,数十个黑衣人分成四五个小队高举火把仔细搜查着密林。
然而在远处一棵巨树上,蹲着两道身影,借着茂密的枝叶与夜色隐匿起来。
“公子,他们很快就会搜到这里,不如属下去引开他们,公子趁机突围出去。”声音压得极低,只容两人听得见。
“不,他们人太多,你撑不了多久。”说完,一道冷光看向火把亮堂处。
这两人,正是叶安之与阿信。
皇上多年不立储君,近年来引得各皇子愈加焦虑,拉帮结派已是屡见不鲜。叶安之身为外姓王爷,又是名门将后,虽然到了他这一辈改为经商,却还是以另类的方法掌管着大戎国的命脉……—金钱。
私底下,皇上看中叶安之更甚胜过他的几个儿子,当然,祁王除外。
于是,皇上经常暗中委派叶安之不少秘密任务,而叶安之也常借着巡商的名义替皇上办事。
也正是因为祭祀一事出现乌桑国的奸细,皇上名面上虽然不再查,私底下还是让叶安之暗中调查,到底是谁在与乌桑勾结。
叶安之早知道这其中有二皇子的一份参与,奈何没有证据,若是贸然向皇上告发,指不定还会引起皇上对自己的猜疑,甚至会连累叶家,这是万万行不得的。
是以,这几日叶安之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线索,便带着阿信亲自出门一趟,却不曾想回来路上会遭到埋伏,眼下更是被困在这密林中。
“可是,公子你已经受了伤,不能再拖了。”阿信急虑担心,他靠得近,满鼻都是血腥味。
“我去引开他们,你回去叫人。”叶安之不容分说,一跃落下树,忽然有些乏力的晃了晃身体,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捂着心口,胸前血色淋淋,一枝断箭没入胸膛,只露出一指长在外。
叶安之觉察阿信也想下来,一个冷眼看了上去阻止了他,接着自己一人朝另一个方向逃离。
“在那边。”
火光朝着叶安之追去,阿信看了一眼主子离开的方向,咬牙朝着反方向逃去。主子重伤为他争取的时间,他不能浪费,必须尽快找来救兵,如果因为他的耽搁害了主子,他必不会原谅自己。
功力不要命似的一路施展轻功,阿信回到京城城门时,却发现今日早已关闭。平日里都是三更准时关城门,眼下距离三更天还有一个多时辰,难不成京城出了什么事?
“底下何人?”
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出现在城墙上,居高望着阿信,喝问着。
“我乃安王的近身护卫,现在有急事需要回城一趟,劳烦护城军行个方便开个门。”阿信站在城门下,仰头高喊。
“上头有令,今晚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命你速速离去。”将领不为所动,没有开城门的意思。
阿信自怀中拿出一枚令牌高举,冷声道:“事情紧急,若是耽误,你可承担得起。”
“我等奉命行事,除非天子驾临,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出。”将领抬手一挥,城墙上突然涌现一群弓箭手,纷纷举箭对准阿信,“最后再一次警告,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无情。”
阿信脸上愤怒不已。
显然,这也是他们的计划的一部分,就算他们逃脱埋伏,也回不得京城,只会在城外继续被追杀。
心知耽搁不得,阿信转身离去。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