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来临的时候,他们的船已经开出去很远了,但是那么大的阵仗,他们还是能够听得见声音。
童颜在外面的甲板上面站了很久,目光一直落在身后的岛上面。
然后她看向了莫少天,语气十分肯定:“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她如果只是在绶带仪式这是开始之前逃离的话,疾月不会那样指责她。
什么千条人命?她害谁了?
莫少天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始终垂着头,不发一语。
他点燃了一根烟,因为海风有些大的缘故,他点了好几次才成功。
细长的烟雾被风拉出扭曲的形状,飘散在了身后,也许是知道了身后几千米处有海啸的缘故,船是以最大的火力行驶着的,在甲板上面站着能够清楚的看见在船身后面逶迤着的长长的翻卷着的浪花。
“是不是!”童颜放大了声音,几近固执的问出声来,嘴唇苍白,她的发丝凌乱的在空中飞舞着,眼睑下是一圈淡淡的青色。
莫少天吐了一个烟圈,深深的吸了口气,沉沉的答道:“是。”
“疾月说的……几千条人命是怎么回事?天女的预言到底是什么?”她崩溃的吼出声来。
实际上,因为海风太大的缘故,要不是他们站的比较近,几乎都快要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她声嘶力竭的吼声,被风吹的支离破碎。
她的心理负担,真的太重了,几千条人命,她背负不起。
“这跟你没有关系。”莫少天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那个预言上面说你是最后一个天女,但是会给克里岛带来杀身之祸,我走之前已经给她们警告了,而且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们也在筹划着离开了,尽量避免灾祸的到来,但是这一切还是来临了,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所有了,所以你没有必要自责。”
“哈……”童颜轻嗤出声,带着一抹嘲弄。
她退开一步,挣脱开了他的手,红着眼睛,指尖死死的陷进了手掌心的肉里面:“要是我今天不问,你是不是就准备一辈子不告诉我,啊?”
莫少天慢慢的收回手,凝视着她的脸,也笑了:“那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能干什么?去告诉疾月?那她一定会把我们杀了然后丢进海里喂鱼吧,在得知预言的第二天我们就在准备走了,谁都不知道灾难来的这么快!”
童颜觉得眼睛很酸涩,很疼,像是有一把针在她的眼皮上扎一样,刺激让她在一瞬间差点飙出眼泪来,她捂住了眼睛,想说点什么,但一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很痛。
她再次试着开口,这次倒是能够发出声音来了,但是很微弱,而且嘶哑,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我真的欠了她们几千条人命,我是个灾星,我……”
她话说到一半,莫少天不知道用注射器注射了什么药物进她的身体里面,让她失去了意识,在昏迷前的那一秒,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的看着他,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莫少天伸手抱住了她倒下去的身体,低低的道了声抱歉。
这个时候她的情绪太激动了,这么强烈的刺激对于她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安静的休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至少能够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在外面继续站了一会儿后,抱着她走进了船舱内。
船舱内很小,只有一两张床,但是没有人在上面休息。
莫少天沉默的把她放在了一张床上面,顺手给她盖好了被子。
风拾和二暄正在说话,另外一边是两个小弟,在开船。
“你确定白雪她没事么?”风适问道。
二暄点了一下头:“有我在,你还担心出什么岔子?白雪和团子都没事。”
风拾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但还是皱着眉头,看见莫少天进来了,视线在童颜的身上停留了一秒。
“终于消停了?”
莫少天点了点头,伸手按了按眉心:“给她打了镇定剂,估计起来了还会跟我闹。”
“要我说,克里岛那群女人,就是活该,海啸把她们都吞了也没什么,这是为民除害,现在哪还有看不起男人的国家啊,在那个监狱里的三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风拾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莫少天扯了一下唇:“毕竟没亏待她,她有负罪感也是正常的。”
风拾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丢下四个字:“妇人之仁。”
二暄在旁边饶有兴味:“看上去你们这半个月过得不错。”
风拾冷笑:“就冲你这句话,要是克里岛现在还在的话,我非得调转船头,把你扔上去几天试试。”
莫少天走过去,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吃了两口。
从大半夜一直折腾到了现在,他也饿了。
“所以,暗影的内乱都平息下来了是吧。”风拾又把话题转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