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这些青色物什既非灵器也非植株,是一种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力量。
巨镰虽然庞大,却与荆棘配合得□□无缝,无论段亦岚发动怎样的攻击,或近或远,或疏或密,都能被其完完整整的防下。
打了老半天,段亦岚身上又多出几道伤势,却连天鬼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看来若是不先将这古怪的巨镰毁去,是无法攻击到天鬼了,真不知他这是修的什么邪功,也不怕血液尽失而死!”
段亦岚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快速思索着破敌之法。
段亦岚自然不会知道这yīn邪的巨镰哪是天鬼所修习的什么功法,之前她所感应到的天鬼皮肌之下的幽青,以及此刻呈于眼前的荆棘及巨镰,皆是源于诅咒。
天鬼剥离武者血脉以修自身,实力突飞猛进的同时,也是他噩梦的开始。
被qiáng行剥离的血脉之力,犹如无根之水,但饮得多了,隐于血脉深处的yīn怨便渐渐开始在其血肉之中积累,最后凝成一股异常yīn邪的诅咒之力。
每当诅咒之力发作之时,那等犹如万鬼噬咬的痛楚足以令心志不坚的武者自爆解脱。
天鬼毕竟不是庸俗之辈,虽说无法将诅咒之力驱除,却找着了压制的法子。
诅咒之力像是一柄双刃剑,既会自损其身,也可因势利导用于攻击。
天鬼明明可用别的功法来对战,偏偏却选择调用诅咒之力。
除了想在激斗中将这yīn邪的力量大量消耗外,他还想让对方也尝尝被诅咒侵入的痛楚,那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滋味,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神智。
段亦岚虽然不可避免的被巨镰所伤,但却没有被诅咒之力侵入体内,朱雀业火是天下一切yīn邪之物的克星,诅咒之力还尚未沿着伤处侵袭血肉,已被业火焚至虚无。
这般对峙了好一会儿,段亦岚心中已是震惊无比,原因却不是因为天鬼那yīn邪攻势的难缠,而是她体内的玄脉居然出现了异动!
最为关键的是,那异动之中透出的情绪,令段亦岚竟有一种血脉相通的感觉,像是见着亲族之人才会出现的感应,其中还掺杂了另一些复杂的波动。
“那巨镰有古怪,难道曾是我族中某位祖老使用过的东西?”
段亦岚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究竟问题是出自哪里,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遵循血脉的感应。
把心一横,当巨镰再度袭来之时,段亦岚轻咬舌尖,一簇殷红的jīng血如箭矢般she出,直奔巨镰而去。
瞧见这一幕,天鬼顿时仰天大笑起来“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这么急着要将jīng血献祭给本圣尊”
刚刚嘲讽完,天鬼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原本落往段亦岚头顶的巨镰,在接触到对方jīng血之后便突兀的定住了,无论天鬼再怎么摧动,巨镰始终不下分毫。
段亦岚此刻同样也很紧张,她并不知道这个法子究竟凑不奏效,甚至喷出jīng血的瞬间,心里还隐隐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更谨慎一些才是。
直到盯着停在距自己头颅不足一丈的青色镰刃时,段亦岚才发现自己额间已是出了一片冷汗,不过心里也同时生出一抹狂喜,她知道自己先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天鬼老狗,你的果报来了!被你qiáng行剥离血脉的前辈们虽然身死,但他们的意志却不会随之消亡,他日你夺取之物,今日便是你的摧命符!”
段亦岚此时还并不知道诅咒之力的事,她仍猜测那巨镰是自己祖老用过的兵刃,其内隐藏着祖老的意志,被自己jīng血中的血脉之力唤醒,故而有此一言。
没想到的是,事情虽然偏差得很远,但道理却是歪打正着。
天鬼此时内心已是一片惊骇,若是诅咒之力在这种时候突然发作,自己大部分心神都得用于压制,岂不是必死无疑,他可不认为对手会放过这种击杀自己的绝佳机会。
段亦岚自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趁着天鬼微微失神,反手一拍胸膛,又是一口jīng血喷出,直she巨镰。
一连祭出两次jīng血之后,段亦岚的面色瞬间浮起一抹苍白,但她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因为就在jīng血侵入巨镰之后,巨镰以及连接镰柄的荆棘都开始bào/乱起来。
以诅咒之力凝作的荆棘无法斩断,天鬼此时也不敢将其收回体内,只能连连出拳,攻击朝自己倒戈而来的镰刃。
只要能将那两柄巨镰击碎,他便能qiáng忍诅咒之力发作之痛,朝段亦岚出手。
虽然他此时陷入危局,但段亦岚先前祭出jīng血也损耗甚大,最后鹿死谁手,还未有定数。
天鬼吞噬血灵无数,其中又以玄隐古族之人最多,万千怨念化作诅咒之力没能将天鬼击溃,反被他收为对敌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