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和昨夜造访我的两位女人共进早餐,顺便听听民间的消息。
“整个黑水湾都在传扬着异国的红王和她跨海而来的大军,那支舰队庞大得连海鸥镇和女泉城,我是说新泉城,都看得到她的剥皮人,有些人说红王是要成为第二个‘征服者’伊耿,有些人说,她是来收拾教会里诋毁七神之剑的主教败类,有些人说,她是在支持丹妮莉丝统一七国,众说纷纭,总之,她不是前来回家省亲,旅游观光的。”
这是我过去在罗斯比城里留下的旧人告诉我的。
“五万大军实在是太过庞大,”玛格丽也提醒我,“谋杀,强暴,抢劫,几乎有洛恩王国的地方就有这些,人们把你看作是外国人,外国人的国王,他们憎恨入侵者。”
确实,人们多半以为我要和丹妮莉丝打一场,纷纷举家逃亡,离开这个他们眼中即将陷入战乱的黑河湾。
我可是抛弃铁王座的莱雅拉,这行径在平民看来可是很可怕,在贵族们看来则无法理解,其影响之深远,我无法回避,不管怎样,我也就和暴虐这个评价挂上了钩。
“转告‘云雀’多内尔,”我喝了一口粥,“就他在潘托斯犯过的错,我给了他这次弥补的机会,叫他好好给我证明,他不是太监瓦里斯的养的狗!”
在黑河湾,丹妮莉丝和我,两位女王都心怀鬼胎,名义上联合,实际上,都在相互试探。
“是的,王上!”
“另外也转告他,我即将前去赶赴和丹妮莉丝的会晤,趁我不在的时候,给我把事情好好平了。”
“是,王上!”
而试探,总会有一个结果。
同时,这是莫波抵达十字路口客栈的第二天。
莫波,啊,我是说艾德瑞克·随便姓个啥、琼恩·雪诺还有“猎狗”桑铎·克里冈自十字路口出发,北上前往孪河城,我们的目标是去北境,琼恩去找死,或者说抵抗异鬼,桑铎保护琼恩,莫波则是去侦查异鬼动向,算是三个人里最正经的那个。
这些年来河间地战乱的频仍,一路上自然是没什么美景,商贾不见,歌谣无存,更别提河间的美人了,一派荒凉凄清。有的只是路边枯骨,林中兽瞳,以及面黄肌瘦的跋涉难民,这就是往日的七国通衢?老实说河间这几年一直如此,估计都习以为常了。
假如硬要从这乏味的旅程中,找什么亮点的话,那小狮子摩根打呼噜的模样,还算是可爱?
想着这个,莫波的手指戳了戳摩根的肚子,“咕噜噜。”她砸砸嘴巴,扭了扭。
伴着水声潺潺,那是枯水期的三叉戟河及其支流,已然气息奄奄。我们走在无人维护的国王大道上,两旁的云杉和哨兵松笔挺高大,野蛮生长,越发茂盛,其影下的灌木和杂草更是茂盛得过分,逐渐开始侵蚀人类开辟的土路。
三个人七匹马,前进速度绝对不慢,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我们抵达孪河城外。
据我所知,佛雷家族已成历史,北境大军在复仇之后,名正言顺(?)地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大本营,由于佛雷的劣迹斑斑,以及徒利和史塔克不浅的关系,河间人也没对此说三道四。
树林遮挡了远处的喧嚣,马蹄小跑靠近,嘈杂的喧嚣便明晰了起来,变成了具体的咒骂和示威,“乌鸦!”“狼崽子!”我看到了奔狼旗和其他一些北境诸侯的旗帜,气质鲜明的北境士兵和另外一群旗号杂乱的土匪正相互对峙。
土匪,或者说,武装难民,衣服上有残留的血迹,五颜六色,丝绸加破皮毛,一看就是从死人或活人身上扒拉的,身后跟着带泪痕的妇女,没有孩子,没有老人。
我们驻马而望,“黑衣服,嗯?”眼尖的“猎狗”毫不犹豫开启了他那张臭嘴,“是你说,要拯救的那帮弟兄?看到那群黑衣服了没,中间夹着关着上身的婆娘,小鬼,你确定那不是人渣?”
武装土匪里确实有不少穿黑衣的,其中一个大块头的眉目如此让我熟悉,一眼就认出,罗德里克·葛雷乔伊。
“我的大部分兄弟,在过去就是一群不法之徒,不过,我会处理好的。”琼恩保证,可惜他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给自己增加信心,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一幕,嘿,守夜人都朝史塔克的旗帜拔刀了。
紧接着,这位守夜人司令驱马向前,莫波和“猎狗”对望一眼,跟在其后,桑铎喃喃抱怨:”哼,拯救一群人渣?”
“听来,就和珊莎会信任你差不多?”我揶揄道。
“谢谢你提醒我我是个人渣,不敢露脸的软蛋。”
司令在前,人渣和软蛋在后,突兀而来的三骑七马让热闹的对峙场合不由一静,乱民当中罗德里克自人群中走出来,撞得不小心拦他路的人一个个踉踉跄跄。
“好了,都散了,咱们的琼恩大人驾到,你们还想要什么粮食?”罗德里克对自己那边的吼道。
显然,这位罗德里克还算颇有威望,跟着他的那几百号人不断后退,收起了武器。
“我以为重逢的场面会更温柔一些?”琼恩面色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