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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谢特家的,”跟在我身后的“缺门牙”谢特抗议道,“我的叔叔是海鸥塔的骑士达蒙,他乃罗伊斯家族的封臣,实打实的爵爷!”
我连罗伊斯的儿子我都敢揍,他手下骑士的亲戚又如何?“那不是挺好,你可以当个侍从,而非扈从。”
谷地的山下还算暖和,我们走在平缓的丘陵间,周遭不见半点绿色,反而湿淋淋的,估计是不久前落过雪,这时节的峡谷,天气就像是北境的夏末。
虽然从未来过谷地,可我依旧有一种家的味道,这里顽强、卑鄙、老实又滑头的居民,没错,就是这味儿。
早上时我的莫波到海鸥镇的市场里采购了一番。家伙不少,经过谷地这儿之前的一系列事故和战争之后,小贩手上有的是可疑的铠甲和盾牌,带着血,沾着泥,格拉夫森家族可不管,这里头能抽税。
我买了上好的钢头骑矛一支,谷地马一匹,装扮整齐,再让粗鲁的酗酒老头画上纹章,好了!我的莫波如今是雇佣骑士艾德瑞克·沙德,正在往各家老爷的城堡去拜访,找点活干。
海鸥镇外的土道,人可不少,两轮马车络绎不绝,全是往海鸥镇去的。农民的帽子从夏天的稻草盖和尖角帽换成了亚麻头巾或者头衬,皮裘和羊毛被穿在身上,经过时能闻到一大股久放箱子底的味道,几个虫洞也很明显。
一路向东,我坐在马上,临时侍从小谢特牵着马匹步行,海鸥镇的东边是鹰巢城和血门,谷地封君艾林家族的城堡和进出谷地的要枢,都是挺值得一去的地点。
至于怎么辨明方向嘛。看到了吗?就在东边遥远的地平线上,有一座依稀在视线内的灰色长针,那是高耸如云的山峰巨人之枪,朝着那儿走上几天几夜,大概就会到鹰巢城了。
一路上景色很寡淡,我新鲜感丢得极快,开始思索得到的信息。
还记得昨夜里,守备队果然出动,搜索了很久,不过海鸥镇的港口房屋密集,又不少阴暗的窄巷,要躲避并不困难,何况那群带火纹的格拉夫森守卫只是例行公事,纯属敷衍。
我猜,或许是小谢特那个亲戚,海鸥塔骑士,在背后总和人吹牛:“海鸥镇该是我们的!”,从“海鸥塔”这个城堡的名字就看得出来,谢特家指不定到现在还对格拉夫森家史上的背叛耿耿于怀呢。
昨夜这个小谢特倒是交代了些事情。一个自称“白骨女士”的人正在围攻鹰巢城,或者该说围困?毕竟鹰巢城巍峨高悬,势必无法攻破,除非有龙。
她和一些谷地贵族宣称莱莎·徒利被巫术蛊惑,要求交出艾林家族的继承人,一开始时鹰巢城提出议和,并精妙地将联合起来逼宫的谷地贵族再一次分化瓦解,然后大军出动捉拿,试图杀死那个“白骨女士”。
可“白骨女士”侥幸脱身,一逃到山中就再不见踪影,经过一年的绵长战事下来,鹰巢城又被围困了,巧合地是因为史坦尼斯一世手下的势力派系内讧,一些出血门的谷地贵族率兵返回,如今,局势非常微妙。
我的本体得到维斯特洛的消息时,曾经认为“白骨女士”,那个徘徊在谷地的女幽灵,就是毫无音信的珊莎·史塔克。
这个“白骨女士”,大概算是谷地比较有发言权的。
去见见她。
“要我说,这可不是郊游打猎的好日子,额,爵爷,冬天地不长草,野外的兔子和鸟都饿死了。”
“是吗?”我控制的莫波,正晃在马背上,“那就打你如何?有个老骑手教过我,对待仆人就是要抽,饿的时候一抽就饱了,渴的时候一抽就足了,累的时候一抽浑身精神。”
“把腰带当饭使?”小谢特龇牙咧嘴,“那个老骑手诓你咧,他想让您打人受累,自个儿看笑话。”
“我打不了猎,赏不了翠树野花,不就只能脱了你的裤子把你的白屁股打成花屁股,好解解闷了?”
“啊,下了雪的景色可真好看。”他四顾而言,浑然像是没抱怨过,专心望着光秃秃的山和地,那副瞧稻草和麦秆的模样,就跟看美妞儿的胸脯似的。
我继续骑行,确实,这派风光单调乏味,没有半点意趣,只有一点点残雪,来给山峦下辽阔贫瘠的草场和农园添色。偶尔会有山鹰或野羊冒头,又很快就消失不见,耐寒的植物大概没,耐寒的植物色泽和褐黄的天地差不太多。
冬寒真是像一把刷子,哪怕没有魔法加持,也如此无情地筛去所有的生命,或许在这年节只有更南方的河湾地才有勃勃生机。
“唱个曲儿吧,谢特,你们谷地人的《七星之战》、《罗伊斯与艾林》。”
“太正经的歌,我不会啊爵爷。”
“那就《高山上的糙娘们》?”
“高山氏族的女人?干吗不去睡熊呢,爵爷。”
这家伙是真找打。
我们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