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下一具人身,血迹徒留。
那天与红王的暧昧及冲突似乎已经成为久远的记忆,父辈的故事让她举目望向鸦群,这些云端之上雷霆的使者,告死者,淹神永恒的敌人,就如同死亡本身一样,缠绕着这两座丘陵上的活人,亟待收取他们的一切。
淹神的大海太远,俯瞰大地的雷神太近。
她抹了抹脸,让自己将注意力从群鸦的盛宴上移开。
慕女团的前团长亚萨·扎巴·达毅瘫在地上,这个魁尔斯人漂亮的容貌已经被沙场给弄脏,他在喃喃自语着向诸神祈祷。
懦夫。
阿莎给了一个评价,然后就不再看他,她眺望远处的人面狮身兵团大营,这帮瓦兰提斯人还不赖,虽然开始时用力过猛,不过进退有序,伤亡不大,恐怕明天还有的打。
这支虎袍军骑兵寥寥无几,并且只是斥候,面对赎罪团的多斯拉克弓骑兵时毫无招架之力。
但是他们的步兵成色不错,有一支数千规模的剑盾方阵,以及同样规模的步弓手,披甲的士兵不少,不过甲胄不上档次。
这样的一支军队担当前锋,说明二十万大军里的轻骑兵不算很多,如果阿莎·葛雷乔伊的赎罪团全是多斯拉克人,马匹也够的话,那这支军队恐怕会被慢慢削崩溃。
可惜战争没有如果。
“准备好野火,科霍尔送来的那些黑粉桶子,”她计算道,“先不忙放到最前头,准备好,明早再送。”
今天只是试探,明天才是正式的进攻,如果第一波打痛他们,就会让对面虎袍兵的指挥官慎重地制定更稳健的进攻计划,从而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赎罪团的千名骑兵会在夜里骚扰他们,如果人面狮身兵团不顾初拉乍到的疲惫而试图偷袭的话,放出去的骑兵也可以通风报信。
阿莎不期待那些自己的骑兵能建立奇功,她甚至猜测其中有不少渴望自由的前咆哮武士会逃走,不过,只要发挥出一点点效果,就足以让对方无法派出斥候,本身也不得安生。
来吧,她想,让我给你们看看铁群岛的女儿是什么模样。
【洛恩主力】
夜里扎营,我牵着马去外头跑了跑,放松放松,待到天边的月亮升到半空时,才回到已经准备齐全的大帐。
酒气有些浓,
有个人坐在马桩边上,手里有个酒壶,我翻身下马时才看到他因为响动下意识地抬头。
是席恩·葛雷乔伊。
“怎么了,在担心你姐姐?”我把马缰递给小马倌儿,接着说道,“还是嫉妒她能独当一面?”
“都有,”他立刻站起身子,将酒壶扎紧,这提醒了我眼前这个男人和他姐妹不同,他习惯顺从,“扛旗也挺累,肩膀酸酸的,哦!我不是说——嗯,这是不可多得的荣耀,为您招展纹章大旗——”
“我明白,来暖和暖和,顺便说说你姐姐。”
我们进到营帐里烤火,让自己舒服了一些,侍女送上晚上的烤野貂和烤野鸭,这让我放松了不少。
“你觉得阿莎会背叛我吗?”我问他。
他掰扯着一支鸭腿,使劲儿撕咬,“唔,不会,她对自己人很不赖。”
“我和她算自己人?”
“你们上过床,而且你把她当人看,没想害她,”他这么定性,“你们有同一个目标,相互之间没什么不可避免的冲突,所以你算自己人。”
这特么那女人把这事儿到处说!?
“同一个目标?”我想了想,“你是指,我会协助丹妮莉丝复辟坦格利安王朝,她顺道也能回去成为铁群岛的主人?”
“是的,我们讨论过,你有军队,要从潘托斯前往维斯特洛也不难,很显然铁王座对你来说不难。”
“我是说丹妮莉丝。”我提醒他。
“对,”他根本没听进去,“会有北境人不想着回家,还想在海外扎根?我在临冬城呆过十年,我的女王,每一个史塔克都渴望落叶归根。”
在对我的称呼上,“女王”和“国王”被我的属下混用,我也懒得纠正了。
好吧。
“我猜你更想她留下来,然后自己去当铁群岛的主人,对吧?”
席恩·葛雷乔伊顿了一下,继续与鸭腿搏斗。
“是的,”他抬起头,抹了抹沾满油的下巴,“每个人都想成就大事业,我不想和阿莎发生矛盾,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她回去了,那我就留下,在这里建立我的家族。”
“是啊,每个人都想成就大事业。”我叹息道,“尤其是在二十多岁这个年纪。”
【瓦利萨】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波隆遥指高处那座灯火辉煌的特兰拉娜宫,“就是住在这种大屋子里头,有一千个妙龄侍女,老婆是名门闺秀,儿女不是骑士就是小姐,到九十岁时,喝醉了酒,老死在床上。”
加上断链兄弟会的逃奴,他们一共二十人,驾着一艘运粮船悄悄入港,在这个时间显然虎袍兵都该昏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