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跑,怎么让我苦心训练的士兵名正言顺地投靠你?难道说,要让波顿的血为史塔克而流?”他反问,“自相残杀,衰落减封,成为历史?”
“家族传承比你的命还重要?”
“命?东方人总说‘凡人皆有一死’,”他的语调依旧如此清淡,哪怕是谈及自己的性命,“终有一天我会死去,终有一天,你会死去,多米尼克会死去,然后呢,我们能留下什么?
还记得红王卢斯一世吗?波顿家族有过五十多个叫卢斯·波顿的人,和他和我同名,其中我说得上来的人只有三四个,其他都已经没有了印迹。给我记住,野种,你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是,你兄长也什么都不是,我们都迟早会灰飞烟灭。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东西会长久地存留,就是我给你的血脉,以及家族的名号。”
“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我喃喃评论道,“泰温·兰尼斯特一定说过类似的话。”
“他是个真正的贵族,我尊敬他。”他确认了自己和泰温是一类人,“如果你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定毫不相让。可你是我女儿,你身上有我的血,哪怕是脏血,也是我的血,只要你把家族延续下去,就会留有我的印迹,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去反对你?”
“流着你的血?”我不确定地问道,“你当初让我去做情妇,不是吗?你还知道我是你女儿?那个折磨我的人是你没错吧,难道你整个人被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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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私生女的价值仅止于此,”他依旧无情,“我认真想过如何安排你,你是当时我仅有的女儿,第二个孩子,如果多米没了,有我血脉的你,生下来的孩子也有我的血脉,可以成为恐怖堡的继承人,至于孩子的父亲,当然是越高贵越好,可以得到充分的照顾。”
“你自己不是特喜欢到处留种么?”
“我去留我的,你去怀你的,不冲突,留下后嗣这件事,当然是机会越大越好。”他简直就是…,敢情我的价值就是我身上他那点遗传?
卢斯·波顿和蓓珊妮只有一个孩子,他的私生子女大部分都被当初的拉姆斯·雪诺给干掉了,我感觉,因为这些事情,所以他对血脉的传承有些走火入魔。
我突然好奇,我面前这个生父和前世原著那个卢斯是不是一回事?
“卢斯大人,如果你只有两个儿子,不是女儿,是儿子,一个是多米尼克,一个是私生子,这个私生子杀了多米尼克,又蠢又坏,你会怎么做?”
“保护他,当然,”卢斯答复,“你这是什么问题?我身上还有伤,麻利点。”
“你为什么要杀撒拉,她不可能在你迫害她的时候不告诉你她的身份!”普列斯顿神色疲惫,但是依旧支撑着没有昏睡过去,“她当时只有十六岁!”
卢斯的冰冷眸子瞟了普列斯顿爵士一眼,随口回答,“恐怖堡不在西境,距离凯岩城远得很,所以即便是格林菲尔家族又如何?她安分还好,不安分?为了不让糟蹋她这事儿被兰尼斯特家族知道,当然要灭口,众所周知,兰尼斯特有债必还,而格林菲尔是兰尼斯特的封臣。”
“然后,你不准我和多米尼克来往,这是为何?”我揉着眉心,卢斯的逻辑总是和他眼睛的颜色一样冰冷。
“你们长大后我可没管过兄妹的交情,在我看来,哪怕你们乱来又如何?溺死畸形儿和白痴,让健康的种成为多米尼克的继承人就行。”
这话真恶心。
啪!
这是我扇了他一巴掌,我这手可是握剑的手,卢斯的左脸泛红,慢慢肿胀。
“你敢打你父亲?”
“我很早就想这么打了,卢斯大人,不,”我摇着头,一抹冷笑浮现唇边,“应该说,蓓珊妮死后,你就没管过兄妹的交情。下一个,我前久回忆过,恐怕你送我去海疆城是早有所图吧?平时可没见你那么关心去临冬城的访客。”
“我请修女和学士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情妇,当时,你经过过两次佛雷家族的孪河城,你的侍女同伴有佛雷家的姑娘,你本来有机会讨好他们,结果呢?我接到的是他们告你的状。”
这恐怕也是我回到恐怖堡以后,当时的卢斯发这么大火的原因。
我还真没想到,他会看中佛雷家族?“佛雷家族毫无信誉,你会看上他们?”
“信誉?他们有数千军队,还有无数的财富,并且距离北境够近。”卢斯吸吮了一口口腔里面,吐出血渍,看来我一巴掌打破皮了,“瓦德·佛雷当时已经够老,随时可能去世,他有很多儿子,可以给人离间挑拨的机会,说不定你去睡他们家的男人,可以为波顿家族牟利。”
佛雷男女子嗣无数,佛雷家的姻亲和情人数不胜数,指望他们帮姻亲或者情妇家族的忙?
我确定了,那年的我在卢斯眼中确确实实是个贱货。